谢元主动打招呼,正中他下怀。
他拖拖拉拉地走到谢元面前,少年身量颇高,斜着眼将谢元从头打量到脚,问道“你怎么还在此地?”
谢元奇道“先生认得元?”
谢愚伸手指了指上方“愚不认得你,愚认得它。”
谢元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愚”是他的名字,还是他自称“余”。
他指着上方,谢元便抬头向上看。
然则冬日的天空虽有些晦暗,却是什么都没有。
谢元不明所以“先生说笑了。”
谢愚道“南天已清,星主何不因势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谢元眼神剧震!
他心下警惕“先生是说那夜南方星陨如雨?元随是一介商贾,却也读过几年书,也晓得那等星象主大凶,不利南方。”
谢愚深谙装神弄鬼之精华,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看他不相信也不强求。
那一双半遮半掩的眼睛又将他看了一遍,又拖拖拉拉地走了。
待走出了谢元等人的视线,谢愚将头发往后一撩,急急慌慌地招呼有晴有雪“快快快!咱们快走!”
有雪要崩溃了“小谢先生,又要去哪儿?”
谢愚弯腰把脚上的鞋穿好,一面走一面回头张望“别废话了!趁着没人追过来将愚打一顿,直接去马厩,上了马车咱们直奔御京!”
有雪满肚子的抱怨被“直奔御京”四个字给安抚住了,只要能够赶快回到主子身边,这小谢先生如何发疯她也认了。
不过,既然知道人家醒过神来,要来找他的事儿,他干嘛还要特地跑到人家面前去装神弄鬼?
一行五人在马厩与车夫汇合,直接离开了别院。
门房看他们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然而他收了谢愚的金瓜子,也就闭上了嘴,什么都没有问。
马车上,有雪实在是憋不住了。
谢愚先前大大咧咧地说要来“祭天”,结果就是跑到别人面前忽悠了两句。
而这个别人,还是之前他们在知味楼遇见的那个,带着月娘的可疑商队。
她快要好奇死了!
要是别人她就算是再好奇,也不会冒冒失失地乱问。
但是谢愚给她的印象实在是,难以言表,完全没有世外高人的气质威严。
她一点儿也不怕他。
再说了,回到主子身边,她还得跟主子汇报呢!
怎么能不打探清楚了?
于是她想到什么,便直接问他“小谢先生为什么要去找那个谢元?”
谢愚一瞪她“愚还没跟你算账呢!打赏个门房需要那么大手笔吗?你可知一两金子价值几何?那些有二两了吧?”
你这么败家,你主子知道吗?
有雪轻飘飘地道“许是有吧。我家主子赏人素来都是用这个,要不是不好越过了郡主,主子还喜欢赏人珍珠、宝石、翡翠、玛瑙……”
镇国公府有多有钱?
整个御京城的仆妇都能告诉你,福宁郡主赏人用的都是金子宝石!
镇国公府的下人,每个月领的月例,是同等重量的金子!
倘若镇国公府对外放出风声,说要买几个丫鬟小厮,整个御京的人牙子都能闻风而动!
谢愚心肝儿砰砰直跳“小大姐儿,你帮愚问问陌妹妹,她还缺个哥哥不?弟弟也成!实在不成,愚往下坠几个辈分也好商量!”
有雪被他的无耻震惊了这小谢先生比着国公爷还大呢!宁愿自降辈分……贪慕荣华到这等程度吗?
谢愚憧憬着去到镇国公府后的奢靡日子“难怪能够养出陌妹妹这般金尊玉贵的人物来!愚原本觉得陌兄花销那般大,也不见他委屈了自己。如今看来他竟也是靠着陌妹妹吃饭的吗?”
骑马的侍卫喂!你是在当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