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他有些从善忌的心思里走了出来,仔细一想也是,要说为非作歹的话,可是朝廷每次都从刘锡命完成的差事里获得了好处的。
这样的臣子,他能为非作歹什么。
就在中一片沉寂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低声通报。
“禀皇爷,内阁转呈的新安伯奏折到了,说是已经通过河南盐政筹得钱粮二十万,新安伯正准备动员各省官员赈灾呢。”
崇祯猛地一回头看向雕栏玉砌的外,满脸都是喜悦之色。
“快,将折子递上来。”
趴在地上的王承恩麻溜地翻就起,小跑着将折子喜笑颜开地送了过来。
“怎么,不委屈了?”
崇祯斜眼瞟了王承恩一眼笑道。
“嘿嘿,奴才哪敢。”
“哼”
崇祯拿起刘锡命的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罢全省私盐,发给特许之证,将五年盐税一次征收,折合每石加税一钱左右,共得银二十万两。”
看着看着,崇祯忍不住轻声念了出来,到了后面更是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臣请示朝廷,为保盐政顺畅,请准予征募三千护盐军兵,除此之外,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杨嗣昌要求划拨部分钱粮以作军资,此事妥否,请朝廷一并裁决。”
奏折末尾写着内阁的票拟,“拟准办理,杨嗣昌一事可酌拨付”。
“嗯,这新安伯果然是人才啊。”
放下手中的奏折,崇祯忍不住感叹道。
不花朝廷一分钱便为防疫筹到了银钱,现在竟然连杨嗣昌都要向他开口,这么说起来朕此前想要他去户部办差的想法也不赖嘛。
关键是新安伯事事都向朝廷请示,这样的臣子能有什么问题。
再撇了一眼摆在案头的高飞翰奏折,崇祯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王承恩适时上前笑道:“这还是多亏陛下识人才是。”
崇祯立马面有得色地笑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想了想道:“批红吧,内阁的票拟朕准了,除此之外,司礼监替朕申斥高飞翰一通,让他用心办事,不可诋毁大臣。”
“奴才这就去办。”
王承恩笑着点头应了下来,他倒并非全是因为刘锡命坚持不懈地送钱的原因,心中确实也有几分公心在。
没办法,刘锡命这个老币的一系列做法着实太具有迷惑,在信息不充分的况下,任谁也想不透他这般做能落下什么好处。
这可真真是“周公恐惧流言,王莽谦恭未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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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内,随着朝廷确认的文书下达,刘锡命也正式开始了自己的系列动作。
至于高飞翰等河南官员,在得了朝廷发来的一通申斥之后,至少在明面上这帮人是什么也不敢做了。
不出所料,河南各府县中只有邓州、内乡两地愿意协助筹募护盐队伍。
因此打着亲往视察的名头,刘锡命总算有机会离开开封直奔邓州而去。
五月二十,刘锡命带着顾炎武一行终于进入了邓州境内,至于孙传庭则被他留在开封暂时代理防疫事务。
一进入邓州境内,顾炎武立刻便感觉到了不同。
河南境内,除了开封府这种大城,哪个不是流民遍地,便是开封城内也是乱糟糟的不堪入目。
但是这邓州却不同,一切仿佛依旧保持着井然有序的景象。
不止进入邓州有民团在负责检查,便是一路之上的村镇也有不少持械之人警惕着过往路人。
趁着路上歇息的功夫,他专门爬上了刘锡命的马车。
“中丞,这邓州治理的如此模样,莫非有什么诀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