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来。
朱慈烺有些沮丧地走下乾清宫丹陛,忽地抬头看向刘锡命。
“刘卿,孤是不是很没用,孤也想替天下百姓做些什么,奈何无良策可用,如今有刘卿之策,却又不能实行,孤真是没用。”
刘锡命心中感叹,在东宫这么久,他对这位太子下倒是知之甚祥。
这个才十岁的孩子确实是难得的早慧,虽然被一帮老学究教成了一个小老头儿,但是还算是有赤子之心。
跟他老子崇祯的多疑比起来,朱慈烺这一点却是要好的多。
“下不必自责,须知为善之事论心不论迹,下有拯救天下苍生之念,而且也付之行动了,虽因外力不能实行,但亦无损下赤子之心。”
“然而终究无用”,朱慈烺气闷道。
刘锡命嘴角微杨,“呵呵,那可不一定。”
朱慈烺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刘锡命。
京城米价飞涨,与朝堂之上一片沉默不同,京城百姓之中早就已经炸开了锅了。
尤其是在赖敬节这个不怕事大的人加入到其中之后,里面的湍急暗流更是来势汹汹。
等到七月二十八,京城百姓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在各种流言的煽动下,一伙暴徒突然在徐国公府一家米铺刚开门时蒙着面冲了进去。
整间铺子被抢的精光不说,连掌柜的和小二一起被打了一通,等到五城兵马司的人赶到时,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接下来的两天里,京城之中如同炸开了锅一样,数十家米铺被抢,刘锡命家的汉元商号也不例外。
不过因为准备的充足,却是没有人员受伤。
只短短几天时间,京师一下子就大乱了起来。
京城之中可不止有百姓,还有十几万京营士兵,如果朝廷军饷充足,这些士兵自然相安无事。
但是兵部已经拖欠京营两个月的薪俸了,京营士兵还不是照样没米下锅,一见城中混乱,各种打劫的、偷盗的,一下子全都出来了。
八月初一的朝会上,崇祯和一帮朝廷大臣焦头烂额。
这个时候,崇祯才想起刘锡命此前的建议,顿时心中懊恼,为什么没有早做安排,竟然落得如此局面。
“户部可有办法,眼下京师大乱,尔等再不作为,这火都要烧到紫城里来了。”
户部尚书蔡国用一脸苦色持笏躬道:“陛下,如今户部只余二百万两,这些钱都要交付兵部以作军饷,还要应付朝中百官薪俸,库里再无分文,若是要户部出钱赈济灾民,只怕中原剿匪一事便要耽搁了。”
“陛下,万不可动军士们的饷银呐。”
陈新甲在卢象升死后得以继任兵部尚书,一听这话有些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坐视京中乱成一团吗?”
御座之上,崇祯脸色铁青地破口大骂,中数百大臣如同缩头乌龟一般闭口不言。
谁都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朝廷又没钱没粮,怎么想办法去平息物价。
就在一众低头装鸵鸟的大臣之中,刘锡命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态度突然引起了崇祯的注意。
“新安伯,你此前便向太子建言要提前预防京中变乱,如今果然生乱,你可有良策?”
已然换上了大红色云雁官服、手持玉笏的刘锡命缓步走出官员队列。
“陛下,京中动乱尚好解决,只需从京营中调遣数千兵马夜巡视,则动乱可平,只是缺粮一事却颇为棘手。”
“臣还是那句话,京中并不缺粮,只是商人们囤积居奇,不肯将粮价降下来而已,倘若有司愿意下令,严粮价高于一两八钱,违者不得售卖,如此或可解决粮食一事。”
“荒谬”,户部尚书蔡国用眉头一皱驳斥道:“先不说国家有无权力限制商人加价,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