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本世子也不多留了”,朱新觉一看见刘锡命那年轻的过分的面孔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事一说完转身便走。
刘锡命目送他的车队离开大门,马上挥手示意亲卫们将赖敬节找来。
自从刘锡命在京城站稳脚跟后,他便让军情局也跟着在京城里设立了军情局北方分部。
何天磊原本是锦衣卫的人,这会儿自然不敢到京城里来放肆,因此只得委派赖敬节前来负责北方事务。
赖敬节今年已经年满十九岁,正是最有精力干劲的时候,加上他又是刘家元老,各方面资源整合能力较强,这才一年多的时间,军情局北方分部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
“二哥”
“让咱们的人动起来,去城中煽动消息,就说京中勋贵已经决定囤积居奇,要把米价炒到六、七两银子一石,让人把事情闹起来,最好动点儿血才好。”
“对了,做事小心一些,不要让锦衣卫察觉出什么。”
赖敬节邪邪一笑,“好勒,这种事情咱们拿手,锦衣卫那帮饭桶,除了敲诈一下京中的商铺,现在哪还能干得了多少活计。”
“不可大意”,刘锡命微笑着叮嘱道。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到汉元商号米铺前排队买米的京城百姓一下子愣了。
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米铺里的伙计拔下插在店铺前方米堆里的标价签,换上了一个六百文一斗的价签。
“哗”
“怎么涨价了?”
“对啊,昨天还才三百文一斗呢,这一下子翻了一倍,四两银子一石,谁能吃的起?”
“掌柜的在哪里,快出来给我们一个公道!”
排队的人群一片哗然,哭诉的、吵闹的,顿时乱着一团。
米铺里的一下子站出来二十几个刘家的精壮大汉将门堵住,米铺的掌柜赶忙赔着笑拱手:
“诸位父老,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漕粮断了,我家采买粮食的成本剧增,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大家见谅。”
“奸商”,人群里一个穿着短褐的汉子满脸愤慨地大声呵斥,“走,咱们去其他家看看去,到时候谁都不买他们家的米,看他们怎么办。”
“对,去其他家买米去。”
排队的几百号人全都是一脸愤怒,仿佛刘家此前只卖二两银子一石的恩情不在了一般,一帮人吆喝着就朝其他米铺的位置走去。
然而没过半个时辰,汉元商号的米铺前面再次排起了长队,之前骂骂咧咧出走的那帮人也灰溜溜地回来了。
无他,京中其他家米铺的价格又涨了,现在是六百五十文一斗了。
之前带头起哄那短褐汉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里嘟嘟囔囔地骂道:“天杀的奸商,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说话间,汉元商号米铺的掌柜又从铺子里走了出来,站在米堆旁似乎在和伙计们说着什么。
这下子,排队的众人又开始担忧起来了。
马上就要轮到的一个布衣妇人带着哭腔差点儿跪了下来,“老爷们,别再涨了,求你们别涨了,我儿子都快饿死了。”
这刘家米铺的掌柜一脸沉重地走了出来,朝着眼前排队的百姓大声喊道:
“大家放心,我家东主,新安伯爷仁厚,今日我家不涨价,但是每人限买一斗。”
“新安伯爷是青天大老爷啊”
“新安伯爷仁厚”
这下子连此前带头闹事的那个短褐汉子都跟着跪了下来大声欢呼道。
慈庆宫中,刘锡命正一板一眼地给太子朱慈烺讲述资治通鉴中关于饥荒历史。
他虽然已经转任少詹事,但是眼下朱慈烺不过十来岁,东宫也没有多少庶务,因此崇祯仍命他陪太子读书。
当讲到卷四十九中所谓“三月,京师大饥,民相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