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可是有大量棉布想要出售的,林兄要是能帮我找到几个收购的客商那便是最好了,到时少不得你的好处。”
林根一脸不舍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老爷放心,经常来做生意的客商我都认得,到时候替你转圜转圜就是了。”
李丙的动作是挺快,刘锡命等人正说话的功夫,他和他的内人,一个满脸疲惫的中年妇人便端着几个大粗瓷碗走了出来。
“几位老爷,小店特色醉虾,你们想尝着,其他菜马上就来。”
昏黄的油灯下,漂浮点点葱花的醉虾让刘锡命等人食欲大增,一个个毫不客气的品尝起来。
刘锡命一边用手剥去虾壳,一边看向同样胡吃海塞的林根。
“我看这八连城里的明人怕不是得有近万人,这城里景色不错,怎么大家看起来却似乎过的很是艰辛,还有林兄你,你替弗朗机人做事,他们都没什么优待么?”
“啪”
林根本来吃的好好的,听到这个话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桌上大瓷碗震的一跳。
“何止万人,刘老爷有所不知,咱们明人在这马尼拉至少有三四万人,可是人再多又怎么样,谁叫这帮人弗朗机人有火铳呢。”
“这帮狗日的番人,他们就没把咱们明人当过人,咱们在这儿不只要交几倍于土人的重税,就算在能干,也都被他们赚去了,加上还要经常被他们抽调劳役,不死也要扒一层皮。”
“到这儿来的明人都是在家乡里活不下去的,平常只要有口饭吃大家忍忍也就好了,可是这些番人真是不当人啊,就因为咱们温顺,对咱们比对土人可狠多了。”
“前年的时候,那个弗朗机人总督科库埃拉还强行从咱们这征调了六千多人到那个什么卡
兰巴湖边上去垦荒,老天爷啊,那里可是一片蛮荒啊,加上又湿又热,眼下已经死了一两百人了。”
林根说着竟然抹起泪来,“我弟弟因为不识字,也被他们征调到卡兰巴去了,我本以为我好歹也是替弗朗机人做事,求他们帮忙应该没问题,谁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把我们当狗啊。”
“哈哈哈”
林根在那儿抹泪诉说,刘锡命竟然爆出一阵大笑出来。
他一边笑着揉了揉脸,一边摇头晃脑地笑道:
“林兄这故事编的未免太生动了,只是刘某却是有些不信,我明人在此地有数万人,若真是如你所说的这样苦不堪言,怎地不见有人揭竿而起?你分明是框我罢了。”
啪!
林根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满脸都是愤怒之色。
“血海深仇谁愿意拿出来说笑,我们倒是想要反抗,可是这些番人有火铳有大炮,人人还披甲在身,我们手无寸铁,如何能斗得过他们?”
“谁能想到才从官府的火坑里逃出来,到了这海外蛮夷之地还要受番人压迫,早知道还不如死在明国好了。”
林根说的一脸苦色。
刘锡命还是笑着摇头,“不信,不信,你们若真是这样,怎么可能对我一个外人就说这些,就不怕我去给弗朗机人报信吗?”
这时李丙也端了一碗蒸海鲜出来,一边朝刘锡命说道:
“这位老爷可别不信,咱们这儿谁不是苦大仇深的,但是就像阿根说的一样,就算你有仇又能怎样,还不是得照样盘着。”
“至于说老爷要去报信,我们这些人穷得榨不出几个油水,谁会专门去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锡命示意亲卫继续倒酒,自己则想法一边灌酒一边从林根这里打探起马尼拉的消息来。
昏暗的灯光下,林根的脸色变得通红,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从他嘴里,马尼拉的具体情形一一在刘锡命等人眼前展开。
确实如范林堡所说,眼下马尼拉城内真正的西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