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有这种沙土盾牌在,郑家士兵突进到三十步内反而成为了他们的噩梦。
伏波师将士在盾牌的掩护下忙碌交替着阵列,向前方射出一颗颗死亡之弹。
甚至还没等到伏波师大规模投掷手榴弹,只能被动挨打的郑家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就在三十步范围对射的这么一会儿工夫,郑家已经有超过三千多人倒在地上,加上此前的损失,整个军队已然损失过半。
而反观伏波师,因为有盾牌遮挡,反而只有几百人受伤或阵亡。
原本还算意志坚定的郑家士兵在如此大的伤亡比率下终于承受不住了,开始朝着后方不断溃散。
这么一来,因为溃逃被杀或是被击倒的郑家士兵人数再次急剧上升。
左翼战场的迅速溃败让郑家有些始料不及,眼见刘家大军再次转向支援中军,郑梉不得不再次从中军中抽出一万二千人的队伍和刘家对战。
如此一来,本来已经有些支撑不住的阮家军队肩上的压力顿时大减,人群之中甚至都开始欢呼起来了。
郑家大军后方,在两千御林军护卫下身着大红镶金线一品郡王服的郑梉眉头紧皱,富态的圆脸上一丝愁容闪过。
他的谋臣黎文晓苦苦劝道,“大王,形势有些不妙啊,阮氏的盟友战力着实出众,大王宜早思退路。”
“退,往哪里退,再退这千里河山便都要拱手让人了”,郑梉朝黎文晓怒吼。
黎文晓没有被郑梉的反应吓倒,反而更加诚恳地劝谏起来。
“大王,河静丢了还有义安,义安丢了还有清化,但是如果将大军全数丢在此处,那江山才是真的要亡于大王之手了。”
郑梉悚然而惊,猛地一抬头看向黎文晓,“若非先生,寡人险失天下。”
“来人,鸣金收兵。”
“大王且慢”,黎文晓再次挥手制止主道,“眼下战况焦灼,冒然收兵只怕引起溃败,不如让御林军上前压阵,徐徐后撤才是正理。”
“哈哈哈,黎先生真乃国士也,御林军听令……”
战场上确实陷入了焦灼,为了避免将郑家打残,在从左翼过来支援后,面对郑家中军调来的一万多兵马,刘锡命并未直接下令攻击。
在两军距离百步左右时,伏波师一通齐射,直接将郑家援军的势头打了下去。
然而眼见敌军略微后撤,刘锡命的军令传来竟然是原地待命,双方就此隔着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大眼瞪小眼对峙起来。
因此等郑梉撤退的军令传来,左翼的郑家军队反而是最为从容的,一万多人顺顺利利地便从战场上撤了下来。
中军这边,郑家本就占据上风,有郑梉的御林军压阵,虽然阮家拼命阻击,剩余的两万多人也撤了下来。
郑氏君臣总算心底松了口气。
经此一役,郑家五万大军损失了一万五千余人,只剩三万五千人再次向后撤退。
阮家因为郑家的猛攻,也损失了五千军队,此时也无力再攻了。
只有刘锡命,不仅顺利击溃了左翼大军,更是俘虏了三千余溃兵和伤兵,自身仅有数百伤亡。
刘家有完善的军医体系,这些伤亡当中真正战死的并不太多。
义安城外十里处,郑氏大营内,气氛一片惨淡。
连绵数里的军营里,到处都是伤兵的惨叫声和哀嚎声,因为火器使用频率较高,伤口处理较弓箭更为困难。
伤员的哭喊声,加上今日折损一万多人,郑家将士无不悄然抹泪,心中忐忑。
郑梉豪华富丽的绣金文线大帐中,一帮郑氏君臣也全是垂头丧气。
郑梉心中又惊又喜,惊得是刘阮联军如此强悍,自己以众击寡竟然还不能取胜。
他喜的是万幸听从了黎文晓的建言,及时将兵马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