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就去。”
趁着贡院内的人都在花厅附近伺候,郑明义悄然从贡院溜了出来,直奔礼部右侍郎陈所闻的家中。
没过一会儿,陈家的下人一路风风火火地找到了新安伯府上。
“二哥,陈公子家的下人求见他。”
听到李彪的汇报,刘锡命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让他进来便是。”
这下人进得饭厅,一眼便看见主桌中的陈子龙。
此时屋里气氛正是热烈的时候,不少人都将外套脱了,打着赤膊,全无文人的雅致。
这家丁赶忙快步走到陈子龙身边低声道:“少爷,老爷差小的来请您回府。”
陈子龙正喝的脸红耳热,听见这话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去去去,回去回禀老爷,就说少爷我和同窗相聚,晚些再回去。”
那陈家家丁急的揣手跺脚的,“少爷,老爷说了,他有大事要跟您说,是关于会试的。”
“什么?”
刘锡命耳朵灵敏,一下子听到了这家丁的谈话。
他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家老爷可说了关于会试的什么事情?”
“小的也不知道,但是老爷说了,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把少爷请回去。”
刘锡命摸了摸自己脸颊看向陈子龙,“人中兄,伯父如此急切,想来是什么大事,你还是快回吧,待会儿再过来继续就是。”
黄宗会喝的满脸通红,直冲陈子龙摆手,“快去,快去,不要扰了我等雅兴。”
“哈哈哈”
陈子龙见状只能向附近几桌道了声歉,转身跟着自家家丁出了门。
然而才过了半个多时辰,陈子龙竟然又返身回来了,除了脸上的红晕,再没有之前的醉态,显然是喝了什么醒酒汤之类的。
醉醺醺的顾炎武一见他重新回来,直接一只脚搭在了凳子上拍桌子大笑,“人中兄回来了,你果然够意思,来,咱们兄弟再喝几杯。”
“都快别喝了,要出大事了。”
谁料陈子龙直接将顾炎武的酒杯按了下去,大声朝饭厅内的众人喊道。
屋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几个还在吆喝的如谢文乐等人也都被周围的人按住。
刘锡命站起身看向陈子龙:“人中兄,出了什么大事,让你如此神色?”
“哎,真是晦气。”
陈子龙一把将自己的头巾扯了下来扔在桌上,一脸愤然之色。
“实不相瞒,方才愚兄得到消息,建极殿大学士兼吏部尚书谢升向此次会试主考和同考官言明,要打压我等复社学子,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什么?”
“他敢?”
顾炎武还只是生员,此次不过是陪复社众人前来赶考,但是却属他最为激动。
“人中兄的消息可是属实?”
刘锡命同样一脸凝重地问道。
陈子龙坚定地点点头,“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黄宗羲啪地一声站了起来,不知道是酒醉还是怒气,一张脸红扑扑的。
“无法无天,谢伊晋就不怕我等去告御状吗,人中,你可有能够出面的证人,到时候大不了闹上一场。”
夏允彝跟着站了出来,“不错,就算不为了我们几人,只为我复社众人也不能任其得逞。”
然而陈子龙眼睛一闭,满脸都是无奈之色。
“诸位”,他朝屋中众人拱拱手道:“这可是吏部天官,门生众多,先不说我等找不到人敢出来作证的,就算是有恐怕也奈他不得。”
窦玉泉有些奇怪道:“人中兄,这是为何?排斥异己,如此做法难道还能得朝廷认可不成?”
陈子龙喟然长叹,“谢升何其狡诈,他原话中并未点名我等复社之人,只说陛下不喜结党,所以要诸考官谨慎选材,如此说法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