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臣带领的建虏骑兵对于战机的捕捉很不错,但是他们没料到龙骧旅有手榴弹这种利器在。
除却少数冲入阵列的,更多的建虏要么是战死当场或者摔下马背,要么就是被巨大轰鸣声惊了群的马匹四处拖行。
配合上冲撞在龙骧旅阵列上的鞑子和拼死抵挡的龙骧旅,战场之上混乱无比。
“上刺刀”、“自由射击”
各式各样的口令在亲卫团阵线上响起,亲卫们则是各自为战,只为了将突入进来的鞑子尽快弄死。
刘锡命站在后方不由扶额长叹,这他娘的打的是什么烂仗。
不过这时龙骧旅两年多的训练成果突显了出来,如果换成是明军,战兵可能还要好一些,如果是卫所官兵只怕立刻便要崩溃了。
而亲卫团虽然显得混乱,但是至少还能组成三三两两的小型战阵,加上漏网之鱼毕竟不多,龙骧旅的阵线很快便稳固下来。
叶臣也在自己的马队后方,躲过了炸弹爆炸带出的杀伤,但是他麾下战马也被爆炸声惊吓,撂着橛子上蹿下跳在战场上四处游荡,花了他好一通时间才安抚下来。
有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亲卫团已经完成了整队,黑洞洞的滑膛枪口再次对准了战场前方这四百多号建虏。
“第一排,射击。”
一阵阵白烟再次冒起,看着战场前方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的鞑子,刘锡命忍不住将头盔取了下来。
战场主动权总算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走,撤退!”
组织起来的龙骧旅战力凶猛,叶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爆起一团团血花,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打击的他大声呼喊起来。
残存的两百多号建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听到这话呼啦一下全都拼命打马朝后方撤退。
有几个因为马匹受惊还在不断乱窜的鞑子干脆直接从马背上一下子蹦了下来,被几个自己的同伙一把拉上马逃窜而去。
战场上很快再次恢复了平静。
亲卫团此时已经十分疲惫,建虏冲阵引起的慌张和高强度作战产生的紧张感让一众人等身心俱疲。
刘锡命眼睁睁看着身着建虏将领盔甲的叶臣等人逃走,没有下来继续追击。
反而,他不断传下口令,让亲卫团时刻保持警惕,一直到建虏消失在地平线上才命令收拾战场。
“他奶奶的,今天这仗可是要了老命了。”
江德参浑身是血,方才建虏冲阵的时候还是他带着自己人冲上去拼死搏杀,才将阵列稳
住。
跟他说话的李德勤同样满脑门子的汗水,仗打起来的时候最累的就是他们这些将官,不只要观察战场形势,还要注意口号,对心力的消耗非常巨大。
“鞑子不愧是鞑子,比咱们以往打的那些都要难啃的多。”
江德参默然一下,才叹气道:“至少人家敢拼命。”
刘锡命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看得到鞑子的优点就好,先不说这些了,鞑子随时可能返回,先救治伤员收拾战场,咱们回头再开会总结。”
“喏”
“二哥,鞑子的尸体怎么办?”
刘锡命横眉一挑,“全部斩首,筑成京观。”
很快一座由一千余名建虏首级混合水泥筑成的京观便出现在小浪淀旁,挂在最上面的赫然便是正黄旗固山额真谭泰的头颅。
一张张穿刺在一起的大嘴和空洞洞的眼神,直接向观看者透露出一种恐怖的信息。
刘锡命手书的一块木板矗立在京观前方,“烦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崇祯九年五月大破建虏于河间”。
他没有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号,一来自己现在势力不彰,建虏在朝廷内部可是有不少间谍内奸的,别回头给自己引来太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