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名声他才要多加权衡。
刘锡命一旦经他介绍在复社中露面,那便算得上是由他作保,其中干系自然要慎之又慎。
不过今日在车中一番交谈,刘锡命学问如何还有待考证,但是士人的风骨一道却已然得了陈子龙的认可。
江南繁华之地,复社中人又都是江南士子,财力非是一般人能比拟。
刘锡命这厢才感叹完资本和政治相结合的巨大力量,转头便听到陈子龙等人竟然将接风宴安排在了秦淮河上的媚香楼里。
媚这个字还没有经历后世文字降级,在这个年代听起来并不艳俗。
只不过刘锡命看向陈子龙的目光却有些调侃之意,他知道这些人多是直来直去的,也不怪弯弯角角,直接笑道。
“我等方才还在痛骂江南世风日下,如今便又去青楼宴饮,你们几个可得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恁地带坏了小弟。”
“哈哈哈”,顾炎武笑的十分跳脱,连形象都不要了。
“你还别说,陈人中确实是好这一口,贤弟你可不知,他在家乡松江府为了名妓柳如是大撒银钱,最后竟然弄得嫂夫人打上门去,一时之间传为笑谈。”
刘锡命正有些咂舌。
黄宗羲无奈拍了拍顾炎武,示意他不可放浪形骸。
这才对刘锡命说道:“方才所说世风如此确实令人憎恶,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江南习气已成,便是我等也只能随波逐流,贤弟不要太过钻了牛角尖。”
他娘的,这就是毛爷爷说的资产阶级的软弱性。
刘锡命在心中痛骂。
一方面立得了雄心壮志,一方面却又不敢打破世俗常规,真要是让他们掌了权,中国社会还是得在封建伦常中不停的打转转。
所以刘锡命一开始就没有将这些文人视为自己的骨干,只是作为辅助和可改造的对象来结交。
至于今天嘛。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我去这些淫邪之地斩奸除恶吧。
刘锡命一脸正气,“既然如此,同去,同去,秦淮八艳我早有耳闻,来都来了,看看应当无碍吧。”
“咳咳”
顾炎武差点儿没被一口口水呛着。
这里面就他和刘锡命的年龄最接近,说起话来也多了几分亲近。
“不拘泥与一己之见,贤弟方才所说颇懂经营之道愚兄信了。”
“哈哈哈”
陈子龙原本有些不好意思,被刘锡命这么一搞怪也都荡然无存。
一时之间,刘锡命悄然觉得似乎大家关系更进一步了?
这他娘的莫非就是一起扛过枪,一起那啥那啥?
咳咳,哥是正人君子,只看看,不摸,刘锡命心里想到。
陈子龙从车窗中透出个脑袋,朝马车外一起同行的几个下人交代道。
“拿老爷的帖子,再去请夏允彝、徐孚远……几位老爷到媚香楼相聚。”
“是,小的们这就去”,车外几人旋即各自打马而去。
黄宗羲听到这话又是一笑,看来自己这老弟本事果然过人。
他偏过脑袋,低声在刘锡命耳旁嘀咕道。
“夏允彝、徐浮远等人和人中兄都是至交,最初之时,便是他们几人一起成立的云间几社。”
刘锡命心头了然,这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啊。
他看了看和顾炎武笑谈的陈子龙,心中伸出个大拇指。
这位老哥,稳当。
咦,不对,刚才顾炎武说的什么来着?
陈子龙睡过柳如是!
卧槽。
刘锡命心中冒出一股深深的艳慕之情,要说秦淮八艳里面谁最出名,自然是因为钱谦益那条老狗“水太凉”而跟着出名的柳如是啊。
封建官僚无耻下贱的嘴脸,在身份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