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大汉的一箭大家可是看得清楚。
唐修远虽然两年前经历过刘锡命在江上大显神通的场面,但是谁能想到他这一招竟然能随随便便就用出来。
照唐修远的想法,这怎么地也得先烧香拜神才行吧。
“武卿兄想多了,说不得只是寻常蟊贼而已,那刘锡命院中之人都没有什么受伤痕迹,想来应该与他们无关。”
“再说了,我也没露出什么痕迹,他也犯不着冒此风险来打探吧?”
“这刘家发展势头愈发迅猛,以后有些事说不得还要仰仗他家,能不出问题最好。”
唐修远这话有几分道理,被他称做武卿兄的那男子低头踱步了一会儿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希望是如此吧,不过你府中护卫还是得继续搜寻,回头咱们再看看那姓刘的小子有没有什么异动。”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刘锡命自然不敢再做些什么。
从第二天起,他便神色如常地继续自己的计划,在城中四处走动走动,有什么士林里的聚会便想办法去凑凑。
唐修远倒还算热心,专程安排了几个自家子弟带着他在城里活动。
只是他一介外乡人,如今又声名不显,这武昌府里诸多士人根本就攀不上关系,闲逛了几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不过他也不算闲着,好歹将城内大致逛完,对于将来汉元商号开店选址应该有些帮助。
为了避免惊扰到唐修远,他只是远远观察了一番这几处地方的客流量和消费群体便了事,也没有做出什么洽谈购买铺子的动作。
一直到三月初九,刘锡命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这般碌碌无为似乎不是个办法,还是早日离去的为好。
“世叔,小侄在江南还有不少好友,此次出行还有一个目的便是为了去江南访友,如今小侄已叨扰世叔多日,是时候该动身了。”
也许是刘锡命最近几日安静的举动让唐修远放下了心,如今他又恢复了对刘锡命热情的态度。
“贤侄既然如此说,那我也不好多做挽留,待你回程之时,理当再到我府上小聚才行。”
刘锡命面上笑嘻嘻,心里却是疯狂吐槽,再来一次我可不知道还能不能跑得脱了。
但是眼下,唐修远和他的长恒商号对刘家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刘锡命此去江南并非只如他所说的,只是去拜访黄宗羲而已。
更为关键的是替汉元商号打开销路。
如今刘家的特产种类也不少,细罗织、玉落纸、真元茶、真仙酿、雪中沙等等都是难得的好货。
只是碍于销售渠道和四川富庶程度无法实现利益最大化。
而刘锡命的空间在这几次收拢流民过程中似乎是再次到达了什么瓶颈,除了灵气浓度貌似略有提升之外,土地面积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增加。
所以刘锡命才指望着在目下最为富裕的江南能够打开市场,不然刘家下辖的几十万人可怎么带的动呢。
刘锡命一行顺利登上了前往江南的船只,近一千人再次伪装成商队浩浩荡荡顺江而下。
至于唐修远的事已然被他抛在了脑后,回到四川再说吧。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浩浩汤汤的长江之上,船来船往热闹非凡,到了这里刘锡命才如此近距离地体会到眼下神州大地经济的强壮脉搏。
它是如此强劲,让刘锡命有些迷醉。
难怪明末的江南被称为具有资本主义萌芽的特征,光看湖广与江南的经济互动便可以感受得到。
若非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商旅交通不可能如此发达。
特别是在眼下中原因为流贼、饥荒变得十分残破的时候,江南对于朝廷的意义更显得无比重要。
可惜啊,刘锡命站在船头心中感叹,任凭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