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太保守了”,二舅的儿子陈天永一脸不以为然,“我倒觉得沙场征战比天天吟诗作赋好玩多了,锡命,回头要是没考上,你把我派到龙骧营做个队官吧,我指定能当好。”
“混账”,陈翊定勃然大怒,刘锡命是外甥,而且能耐大了不好管,陈天永可是自家人,有这种思想还了得。
“你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把你拉扯大,不就是为了让你光宗耀祖吗,当个大头兵有什么出息,你再敢这般胡说,小心我家法伺候。”
陈天永脖子缩了缩不敢再说,大伯在家里可以一言九鼎的,他从小没少被收拾,就是他那略显泼辣的娘都不敢惹陈翊定。
刘锡命有些好笑地把车门关上,陈翊定骂人的中气这么足,显然没有什么事了,既然小表兄愿意站出来顶包,那就只有你自己受罪了哦。
赤裸裸地无视掉陈天永透过玻璃窗望出来的哀怨眼神,刘锡命返身回到押送闵月的这辆马车上。
亲卫营简单收拾掉插在马车上的箭支便继续赶路,整个车队除了有几辆的玻璃破碎,车厢外壁密密麻麻多了一串的箭孔之外,其他倒没有太多的损伤。
“给我把绳子松一松”,闵月看到刘锡命上了车,瞪着他道。
“呵,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我又不傻,你一个敏捷系职业,回头让你跑了怎么办?”
刘锡命一屁股在破了几个洞的座椅上,继续和窦玉泉喝起了果汁。
闵月有些不理解刘锡命说的这个敏捷系是什么意思,不过依旧不妨碍她出言嘲讽。
“呵呵,你们这么多大男人在这里,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说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呃,严格来说我们都还只是男生,所以这话说出去也不丢人”,刘锡命嬉皮笑脸地接话道。
闵月一时语塞,眼前这男子让她有些看不透。
方才对峙时他慷慨激昂的语气和现在嬉皮笑脸的痞态成了鲜明对比,怎么也无法和闵月心目中关于读书人的印象重合起来。
“对了,你们和收元教是什么关系?”
现在由于窦玉泉的原因,刘家和阴阳宗已经彻底纠缠在一起了,刘锡命便不再抱有和解的想法,问起话来也随意了许多。
闵月心里又是一惊,“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消息?”
她语气一下子转向激烈。
“呵呵呵”,刘锡命一口饮尽杯中的果汁,“年前收元教在蓬州的据点被攻破一事,你可知道?”
一边说,刘锡命一边弯腰凑到闵月面前,直接对着她的脸说道:“那就是我家做下的,你要是知道内情的话就该明白,我刘家绝不是什么软柿子,现在就问你怕不怕。”
闵月努力朝后仰了仰避开刘锡命的气息,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定。
这下子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在她脑海中串成了线。
宗内当时确实给收元教去过几封书函,想必他就是从这里得知阴阳宗的一些事情。
至于收元教在蓬州被灭一事嘛,闵月脸色肃然,当时自己不就在现场吗。
想到当日从后门突围时碰上的那帮锦衣卫鹰犬,闵月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真想大声提醒安叔小心谨慎一些,免得被锦衣卫抓住什么马脚坏了大事。
不过现在嘛。
“呵呵,我当是什么丰功伟绩,收元教本就是一帮废物,哪怕是三岁孩童,只要穿上官兵的狗皮也能吓倒他们,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倒是你,我们阴阳宗的实力你也看到了,你好好想想,要是以后天天都有这么一个敌人在暗中盯着你,窥视着你,一有机会就上来咬你一口会是什么感觉,哈哈哈。”
刘锡命脸上的笑容刷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云密布。
这小娘皮还真说到自己的痛处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