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
陈乐康听黄弘益说完自己和刘锡命的恩怨,赶忙装作喝茶的样子掩饰自己的笑容,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罗生门,连这般狗血的事情都能碰得到。
“前一段时间,我儿睿言发现这姓刘的小子乘坐一艘客船回了刘家村,那船身上船漆未干处分明还有陈家的标记,这……”
“不错,那船应该就是我家的”,陈乐康重重将茶盏放在案几上,既然黄家也和刘家小儿有仇,那这事便没有什么要遮掩的了。
他指了指陈礼新解释道:“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打起了人家细罗织的心思,派了好几拨人前去刘家村探听,没想到最后连人手带船全都折在了里面,连个声响都没听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弘益立马大喜过望,“陈先生,这刘家小儿何德何能,竟能占此秘方,顺庆府地界在这布匹生意上能说的起话的也不过三四家而已,要是咱们两家联手将这秘方拿到,以后岂不就只剩你我两家为尊,这生意你做是不做?”
“哈哈哈,黄掌柜这话倒是颇有诚意,只不过这刘家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听说他家不断在招揽人手,加上整个村子被他守得严严实实,我也想不到什么法子能让他把这秘方交出来。”
黄弘益嘿嘿一笑道:“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刘家村现在虽然看起来固若金汤,但是如今他在明,你我在暗,只要肯下功夫,总有将其击破的时候。现在刘家村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那咱们不防先从其他地方入手,听说河西巡检司……”
“诶”,陈乐康摆摆手,“那个没用,听说府城里不少官绅人家都去勾兑过那于永凯,但是没想到这泼才水火不侵,任谁都不放在眼里,你要是想打他的主意还是缓缓吧。”
“哈哈哈,陈公谬已,我不是说要拉拢他,而是要将其……”
黄弘益满脸凶狠地比出一个下切的手势,陈乐康惊道:“你是想先断其羽翼?”
“没错,刘锡命那狗才既然想要这巡检职位,那必定有所图谋,轻易不会放手,咱们大可以试着用这种法子,一点点地将他家底掏空,到时候刘家村岂不是手到擒来。”
陈乐康看着黄弘益一脸阴笑,心中有所意动,“黄掌柜打算怎么做,你要我陈家做什么?”
“河西镇就在嘉陵江边,听说嘉陵江水匪肆虐,难保不会有贼人想要前去偷袭……”
黄弘益隐晦地说了这么一句,听得陈乐康和陈礼新两人眼睛一亮。
“眼下重庆的驻兵已然撤去大半,不过仍有两千兵马在城里,万一水匪来袭时,这些兵马出现在河西镇,到时……”
陈乐康大手一挥,“这你放心,倘若知道水匪来袭,城里的兵马自然会固守府城,免得被贼人钻了空子。”
黄弘益仰头长叹一声,“哎,如此说来,河西镇岂不是只有靠自己抵挡水匪,真是可怜。”
哈哈哈,这话说完,屋子里一帮人爆出一阵大笑。
不过陈乐康还是提醒了一句,“据说那个于巡检手下人马操练得法,与一般民壮有所不同,黄掌柜还是要小心为上,最起码不要落下什么把柄。”
“这我自然省得,陈老先生请放心。”
陈乐康见黄弘益一脸稳操胜券的表情,想到他毕竟也是多年的老掌柜,对这些事应该心中有数,当下便不再多言。
没过几天,黄家院子里陆续有几骑人马飞奔城外而去,往来的消息连绵不绝地传入黄弘益耳朵里,现在只等自己的手段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