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柱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个人名,见唐修远露出沉思的表情,他有些好奇追问:“怎么,唐兄与他有过节?若真是这样,以后我替你收拾他。”
“哈哈哈,都督心意唐某心领了,我与这位卫指挥使并无过节,只是受人所托打听一下罢了。”唐修远赶紧一阵大笑掩饰。
侯良柱有些将信将疑。
唐修远见状只好转移话题:“都督,唐某近日偶有不适,加上王爷所命采购物资尚未备齐,打算在重庆盘桓几日,未免节外生技,想要在贵军左近暂住,不知是否方便?”
“诶,说什么方不方便,我这便命人腾出一块地方出来,你直接搬进来就是。”侯良柱倒是大气,直接吩咐人手下去准备。
刘锡命有些哑然,大萌朝的官兵还真是随意。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这些细枝末节之处就能看出,虽然眼下朝廷的募兵还算是精良敢战,但是一来军规不严,恐怕难打硬战,二来朝廷财政不断恶化,等到再过几年天灾进一步扩大,朝廷银根枯竭,只怕这些可战之兵也要烟消云散了。
等出了侯良柱中军大帐,刘锡命有些奇怪地问唐修远:“世叔,因何不谈卫泽擅动兵马之事,想来要是朝廷追究的话,他也难
辞其咎。”
“说了又有什么用,你有什么证据吗?若是不是他怎么办,到时不过是凭生事端。况且这位左都督若是知道咱们背后牵扯到这么大的干系,他还会不会如此用心帮忙也是两说。再说了,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若真是查明昨晚确实是卫泽所部,那替他在兵部开脱之人想来也不难打听,到时候顺藤摸瓜,说不定真能找到什么线索。”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刘锡命仔细想了想,也不由得佩服唐修远行事老辣,筹谋深远。
军营中做事效率还算是不错,侯良柱一声令下,马上便有管理营地的偏将安排人手在大营最左侧腾出一块空地出来,当天晚上唐修远等人就住进了军营里面。
到了重庆,刘锡命却一下子闲了下来,他本想找个时机将船上收拢的那些财货取出来还给唐修远,谁知刚起了这么一个头,唐修远立刻将头甩的跟破浪鼓一样。
“使不得,使不得,既然已经供奉上仙,哪里还敢擅自索要。些许财物而已,若是能换得上仙庇佑,那才是八辈子的福报。”
刘锡命心中好笑,你这贿赂都送到天庭上来了,见唐修远确实是诚心推辞,刘锡命也不再多问,就当唐修远为建设社会主义出力了。
不过等他夜间进入空间清点一番后,才觉得这帮豪商真是财大气粗,刘锡命乘坐的这艘大船乃是主船,上面放的都是些较为珍贵的货物。
他大致清点一下,大概有上等蜀锦2000匹,按五两一匹的市价,值银一万两,中等绫罗5000匹,值银一万五千两。另有从陕西、云南等地运入四川的安息香、天青石、玛瑙、翡翠等奢侈品无数,起码值个两、三万两。
刘锡命激动的手都开始颤抖了,他一个现代小丝哪里见过这么多宝物堆在一起,现在想到这些东西全都归了自己,他恨不得马上扑上去。
“淡定,淡定,哥是做大事的人,以后这些都是小场面,撒撒水啦。”
刘锡命不断安慰自己,总算将情绪慢慢控制住。
激动了这么一阵子,刘锡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货物现在还不好脱手,总不能在人家唐修远的眼皮子底下把货物转手卖出去吧,那自己成什么人了。
而且自家产的布匹也得装模作样找艘船倒腾一下,低调才是王道啊。
这么一来,刘锡命也只能跟着唐修远在重庆暂住几日,不过除了寻找货物下家、安排船只伪装等事情之外,本着利用好每一个机会的原则,他将苏言等人全都撒了出去,满军营里去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