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区域这边长时间的沉寂突然被过来报信的人打破,“吼,打赢啦”,院子里一下子喧腾起来,人来人往的声音伴随着各种欢呼声充斥柳建侯等人的耳朵。
柳宣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低声对柳建侯说道:“老爷,这帮人不会真的打胜了吧,这份功劳咱们……”
柳建侯半眯着眼睛想了想,低声吩咐道:“先不要声张,待我找到机会再说。”
等到这主仆三人庆贺完劫后余生,一个刘锡命的亲卫跑了过来对着刘锡贤、刘锡安说道:“三少爷、四少爷,二哥要请这三人过去。”
“哈哈哈,走,我们一起去见二哥。”
柳建侯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和也平复了情绪,见刘锡贤因为刘锡命的一个命令高兴的蹦蹦跳跳,不由调侃道:“贤小哥如此敬爱兄长,也算是兄友弟恭之佳话了。”
刘锡贤不太擅长这种话题,倒是刘锡安把头一扬,满是骄傲地炫耀道:“那是,我二哥可厉害啦,这个村子看见没有,都是他带人一手建起来的。”
柳建侯闻言心中一惊,对这个少年更加好奇起来,但是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他又有些拿捏不定。
“怠慢三位,实在是抱歉,之前敌我不明,只好出此下策,还请诸位海涵。此次真是沾了先生名字的喜气,正如易经所说:豫者,利建侯行师。我方果然击破流贼,岂不是正应了此句,哈哈哈。”
刘锡命一见到柳建侯三人赶忙致歉,他们的流贼信息对刘家村还是有不小帮助的,更何况他看这主仆三人的表现也不像一般商人,因此说话也比较客气。
柳建侯表现的比较大度,加上刘锡命的这番话让他有种亲切感,他也笑着拱手回道:“刚应而志行,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而况建侯行师乎!阁下以
正道而伐逆贼,顺乎天命,合乎人心,岂有不胜之理,至于我等之事,临战之时,自然不能拘泥小节,庄主不用介怀。”
刘锡命眼前一亮,对这个人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猜测,若真是普通商人,怎么可能对四书五经张嘴就来,这个人说不定有功名在身。
只是这话的意思有些差强人意,什么叫以正伐逆自然该胜,去你娘的,劳资连命都差点儿丢了,要不是哥机智,今天大家就一起嗝儿屁了好吧,看来这人也是一个嘴炮党。
不过他面色如常,装作佩服的样子套话道:“先生妙语连珠,显然不是寻常商贾可比,听先生口音不像四川人士,不知可否告知真实身份?”
“哈哈哈,之前说是商人确实是情急之策,鄙人乃浙江人士,近日到四川走访亲友,不想遇上此事,还好有贵庄托庇,才能幸免。看贵庄这武备,不像一般的庄子,需知朝廷自有法度,严禁民间持械,不知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这柳建侯也不是好对付的,三言两语便将话头岔开,却又转过头拿捏起刘锡命来。
刘锡命心中更加笃定,这人说不定是哪里来的官员途径此地,不过他不说自己也不揭破,只给他解释了几句:“好叫先生得知,这两年川北流贼并起,县衙里特准各地自备武具,以抵御流贼,今年五月时分,本县就遭受过一次匪灾,那时还是在下带人将流贼吓退,先生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如今时局危急,我等只能自保。”
刘锡命连软带硬的将柳建侯的话顶了回去,话里话外的意思,你丫还想拿捏我,哥是立过功的人。
“哦?之前我便听说此地有个英雄少年,大难指示义救老师,莫非正是阁下?失敬失敬,若是阁下方便,替柳某讲讲期间详情如何,也算了了在下的心愿。”
柳建侯哪里不知道刘锡命的事情,这会儿赶忙装出惊讶的样子夸赞了刘锡命一番。
这是什么意思?刘锡命心中疑惑,听这话最后这句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不过眼下他哪有时间,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