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忙忙碌碌,间或有些妇女端着水盆到处送水,只是这地上为什么还要插这么多铁棍子,谢松看得有些不解。
刘锡命解决了枪管的问题以后,铁匠坊的人一下轻松了很多,他干脆把每天多余的粗钢用来建房,免得以后还要拆来拆去,至于建楼房用的预制板也很简单,只需要先用木板做好空心模型,往里面布好钢筋再浇灌水泥就行。
谢松瞧见树底下有几个年长的在那儿歇息,赶过去套近乎道“老人家,你们这是在建房?”
邵老爹瞥了一眼眼前这个少年,见他穿着青衣小帽的家丁打扮,但是又比较眼生,知道他是来的客人,笑呵呵地回他“后生,你是谁家的人啊,这不明摆着呢么。”
谢松嘿嘿一笑,他跟谢文乐久了,也学惯了他家少爷那套随意的姿态,一下子蹲到邵老爹旁边“我是咱们县里谢县丞的家人,我家少爷差我来给刘家少爷送信,看到你们这个跟别家不同所以才问问。”
邵老爹一下子有些吃惊,这小伙子竟然是县丞家里的,他态度一下子又收敛了许多,不再倚老卖老地回道“失敬,失敬,原来还是县丞的家人,这问你可算问对了,我家少爷那可是神人下凡,他干的事哪能和别人一样呢。你瞧瞧,我们这建的可不是一般的房子,照我们少爷的说法,这些玩意儿叫楼房,也叫什么‘大耗丝’,别处可没有这玩意儿。”
见这个小年轻听得仔细,邵老爹爱炫耀的劲头又起来了,拉着谢松站在工地旁边比划道“瞧见没,这个楼房可全都是用钢筋做骨,石浆青砖做墙,听少爷说,照这么个做法可以建几层的高楼呢,而且不像木头房子容易着火,咱们这房子火再怎么烧也烧不坏。”
谢松顿时大吃一惊,世间哪有这样的房子,楼房他倒是懂得其中的意思,只是城里都是木楼,一旦走水,立刻就化为乌有。
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这房子有这么厉害?这莫不是造给他家自己住的吧?”
邵老爹哼哼两声,摇晃着脑袋说道“嘿嘿,那你可小看了我家少爷,这个楼房啊,只要是村子里有功的都能分到,将来说是还要建独门独栋的什么别墅呢。我给你说,我儿子现在可是龙骧曲的队长,将来说不定也能分上一套别墅呢。”
“老邵,你又在哪里吹嘘你那儿子呢,人家老游家的儿子也做队长了,怎么没见别人天天说起来,哈哈哈。”,旁边一个人闻言立刻打趣道。
其他人闻言也都跟着起哄,邵老爹立刻面红耳赤的和他说闹起来。
谢松看着他们互相调侃,听见几人嘴里一会儿蹦出来个什么“刘家村先进工作者”,一会儿来个“优秀青年”之类的陌生词语,听得他直摇脑袋。
整个村子里除了这两处地方之外便只有正在修建的城墙和江边的工坊还有点儿看头,然而等他到了江边那几栋房子时,却有两个人将他拦了下来。
“这位小哥,此处除了工坊中人,外人不能进入。”
谢松毕竟是来送信的,见状也不好硬闯,只好又往回走去,这才走到半路,就碰上刘锡禾带着个人顺着路找了过来。
“哎呀,谢小哥,我找你找得好苦,这都晌午了,咱们赶紧回去就餐吧。”
刘锡禾满头大汗,一把抓住谢松就往回走,心里忍不住腹诽起来,这傻逼玩意儿,没事瞎跑什么,弄得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要顶着太阳满村子到处找。
至于这个什么傻逼之说,当然也是自己堂弟说的,现在都快成了村子里面骂人的口头禅了。
三个人进了大门,直奔着宿舍中间写着食堂二字的大屋子里走去,谢松看着空旷的屋子有些吃惊,这怕不是得有两三亩地大吧,谁家吃饭的地方这般广阔。
还没等谢松吃惊完,食堂外面熙熙攘攘地来了几百号人,刷刷几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