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动静!”
张献忠等人乘坐的是一条三层大船,一个声音从楼船下面传来,引得上层的张献忠等人纷纷转头去看。
只见浩荡的长江南面,数百名头戴羽盔、身着软甲的官军骑兵突地从岸边树林中钻了出来,沿着江边一边朝北奔走,一边打量着江上的情况。
“是官军的骑兵,看来武昌早有准备了。”
孙可望一见这些人马,立即醒悟过来官军的打算。
不过仍旧端坐的张献忠却冷笑一声,“官军知道又如何,俺老张可不是李自成那般的软脚虾,老子还就不信了,俺这三十几万大军还奈何不得他。”
说完,张献忠猛地站起来,对着江对岸就猛地捶胸大吼起来:“吼,来杀俺啊,狗官军。”
“哈哈哈”,江面上,一帮大西军将士哄然大笑。
张献忠咆哮完后冲着自己的队伍大喊道:“儿郎们,都给俺加把劲,打下武昌,俺老张就要当皇帝了。”
“打下武昌,当皇帝!”
长江南岸,曹变蛟有些蛋疼地龇了龇牙。
“常说楚人沐猴而冠,怎地这北面来的蛮子也是如此扯蛋。”
曹变蛟的副将,他的堂弟曹鼎蛟咧嘴笑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且让这帮土贼好好开心一下,等上了岸看咱们怎么收拾他们。”
大西军三十万兵马,并非全部乘船,除却十万顺江而下的水师外,另外还有二十万人全是沿着南岸的陆地一路进军。
曹变蛟等人本来还打算突袭大西军陆上兵马,不过没想到大西军竟然列阵言明,一行人没寻得机会,只得一边向武昌城通报消息,一边沿途尾随盯梢。
武昌城头,刘锡命一脸淡然地踏上了西边的城墙。
明朝的武昌城坐落在长江东岸,西面的汉阳门、平湖门和文昌门等便是傍水而建。
从他的位置望过去,大约二十里外的江外,隐约能看见大江上一艘艘船只连接成片,遮天蔽日。
刘锡命身后,湖广巡抚何腾蛟等人脸色惨白,拿着望远镜的双手忍不住地哆嗦起来。
“阁,阁老,贼兵势众,咱们是不是避一避?”
“避?往哪儿避?”
刘锡命转身笑道:“我是督师,并无守土之责,我可以走,尔等却不行,不然我先带着大军去黄州府看看?”
“不不不,属下胡言乱语,阁老当不得真呐。”
一帮湖广官员一经刘锡命吓唬当即面如土色。
现场的不少官员都抱怨起来,当初要是将左良玉麾下大军全都收拢起来多好,否则现在哪用六七万人去打人家三十多万人。
在这帮大明文官的朴素观念中,人多就是力量。
刘锡命眼珠子一转想出来个主意,他装作一脸感叹道:
“这年头为官不易,做湖广的官更难,这样吧,本阁也不难为大家,有愿意辞官的,现在就将辞呈递上来,我准你们出城避难,反正本官是只能与武昌共存亡了。”
“当真?”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喜的叫声,刘锡命眉头微挑坚定道:“本阁说话从不反悔。”
“呜呜,阁老,下官家中前几日才来了书信,说是家母身体欠安,为了尽孝,下官只能辞官了。”
没想到,湖广的这帮官员还真有脸皮厚的,刘锡命话音一落,马上就有武昌府的推官出来抹泪说道。
刘锡命嘿嘿一笑,“好,李彪,给他个条子,准他出城。”
“哗”
“下官家中也有要事……”
刘锡命才刚开了例子,马上便有十几个大小官员一下子冲了出来,争先恐后地拜道在地。
何腾蛟气的脸色更白了,“你,你们,简直是士林之耻!”
这帮子官员一个二个心中乱翻白眼,命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