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素道人当日带他去见那位执摄之时,就与他说得很清楚,这位做得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天夏利益考量。
若是这位若是愿意相助,自然无需他去特意言语,若是不愿,上去说也没用。
其实那些潜修玄尊虽然呈书不断,可玄廷是讲规序的地方,他若不去做违背天夏律条的事,那便不可能拿他如何。
以往针对守正,还能用撤位牵制,可现在他这个守正之位已是常摄,玄廷也无可能夺去,所以眼下他只需静观其变,届时见招拆招便好。
不几日,已是三月月中,云海之上磬钟连连,却是又一次到了廷议之时。
待诸廷执把一些近来事宜逐一议定,首座道人执拿一份报书,令身后道童送去诸廷执处。并道“近来有不少玄尊上书,说是伊洛上洲玄首高墨行事激进,使得洲中修士怨声载道,还有人提议撤换玄首的,诸位廷执对此有何看法?”
玉素道人看过报书,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将之扔在了一边。
他抬头道“我近来也是听到不少声音,我也是问过了,高玄首做得并不过分,只是让其等抵御外敌,清剿灵性生灵罢了。
可此辈坐享其成久了,把此视作理所当然,反而忘了原本该尽之责了。我看高玄首做得还不够好,此辈居然还有闲暇抱怨。”
陈廷执把报书放下,严肃道“首执,玄廷之决议,又岂容彼辈妄议?玉素廷执说得不错,他们还有力气抱怨,那说明高玄首对他们还是太过宽仁了,我等可下令高玄首尽快清肃洲内异声,以正玄廷威信。”
晁焕这时饶有兴趣的往钟道人方向看去,似在期待着什么。
钟道人则是面无表情,见他看来,把目光移开,没有半分出言为这些修士辩解的意思。
竺廷执道“清肃便不必了,可下谕嘉功高玄首,让此辈明了玄廷之意便好。”
武倾墟出声赞同道“竺廷执之言可行,玄廷威信需得维护,但也不必做得太过,这些人毕竟也是我天夏修道人,让其去对付外敌远胜于囚押拘禁。
武某以为,不但需嘉谕高玄首,还当将一些人从伊洛上洲移去边洲之地,也算是磨练此辈,若得造就,还可唤回,若不看造就,那便留在那里吧。”
这几人接连发声,廷上对此并无任何反对之言。
这是因为伊洛上洲之事是玄廷一同决定,不可能朝令夕改,廷决便算有一定问题,只要不是危害到多数人,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共同维护下去。
首座道人见此,道“那这事就如此定下。”随后他又拿过一份报书,道“我这里还有一份呈书,诸位廷执不妨也看一看。”
他关照一声,再是令道童将报书沿着光气长河送下去。
钟道人拿过一看,眼睛不由眯起,这上面所言,正是关于撤去正清一脉的罪责,迎其归来一事,这正是他在背后所推动的。
他此刻往上看了一眼,方才廷议开始,他便敏锐注意到,那位林廷执没有出现。也即是说,首执并没有准备驳斥谁人的意思,完全是准备顺着廷议的结果走。
再加上此前廷执的缺位,这无疑是给了他一个隐晦的信号。
他思虑到此,当下拿起玉槌,敲了一下玉磬,在众人目注下站了起来,道“首执,诸位廷执,此事钟某且说两句,正清一脉当年因其所言所行与玄廷相悖,关键时刻又颇是不顾大局,所以被夺去名位,本待严惩,念在此脉平日有功于天夏,故是该拘禁为驱逐。
如今此脉已被驱逐出去三百余年,当日之罪再重,到此却也可以免赦了。”
玉素道人却对此颇不认同,待其声音落下,当即冷然道“钟廷执莫非不知,正清一脉纵被驱逐,可仍是有门人故旧留下,这些人在内外洲宿到处杀戮玄修,此事甚是恶劣,正清若是宽敞,钟廷执准备对这些被妄夺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