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出“深海”名号之时,也是雷霆一击的时刻,同时也意味着一切已尽在掌控中。
西夏投降了,从集结三军,准备豪取中原,到城头变换大王旗,前后不到半年时间。
半年时间,大宋连灭两国,完成了对中土的大一统,其疆域达到了史上最广。
赵恒和赵桢都不是开拓进取型的雄主,奈何,八贤王赵德芳一直在背后推着他们前行。
基业奠定,该是飞鸟尽良弓藏之时。
赵德芳将兴业票号拆分成三家,又提出设立票号的监管机构后,果断选择了退隐。
赵桢是位难得有良心的皇帝,将夷州送给他当养老之地,又送了一把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金锏,以后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在金殿上揍人了!
养老的地方有了,他却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在“华山别院”教徒弟。
很多人想当八贤王的弟子,那意味着提前将富贵攥到手里,然而他的徒弟只有一个,就连他的小孙孙,都只能学一些基础的东西,然后就被赶回了汴梁。
十年后的某一天,一个如同大茶壶的东西,喷着气,像怪兽一般,通过旋转的杠杆拖着个铁车前行,而那铁车最少重上万斤,一群壮汉都未必拉得动。
而就在这东西研制成功的当天,风起云涌,霞光万道,如同绝世宝物出世一般,搞出了莫大的声势。
若不是此时,绝大多数修行者,已经去了海外三仙岛,恐怕会引起大麻烦。
饶是如此,也出现了不少窥探者,可惜八贤王赵德芳,一般人如何敢惹?只能远远的瞧瞧热闹而已!
此事之后,华山别院又沉寂了下来,而由范仲淹等一批国之栋梁推动的“庆历新政”开始推行。
赵德芳对新政不予置评,这个时空的大宋已经没了外敌,由于他通过经济手段,不断反哺,百姓们的日子也好过许多,而范仲淹等人经过他的调教做事务实,至少还知道在推行新政前,先经过一番调查,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解决“冗官、冗兵和冗费”的三冗问题,加强民族融合、改革科举制度,是此次新政的重点。
在赵桢的支持下,新政顺利推行了下去,这让赵德芳很怀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而之乐而乐”的圣人之言,还能不能再出现。
总的来说,庆历新政在于修修补补,表面上,的确让大宋更加祥和、平稳的前行,其实却掩盖了两大矛盾。
一个矛盾是“触及灵魂”层面的,随着一些大工坊主和大商贾的出现,他们迫切需要在朝堂有更多的话语权,来维护他们的利益;
然而“商贾是贱业”的思想在主流社会根深蒂固,他们想攫取权力,仅靠手上的那些钱财还是不够的,也许经过许多次尝试后,他们才会知道,只有彻底打碎旧阶级体制,才能让他们真正走上历史的舞台!
另一个,则是朋党论大行其道,简单来说,就是守旧派和革新派之间的争斗。
守旧派,固守老观念,受理学影响严重,做事教条,总是将上古治世挂在嘴边,大兴礼仪之风;
革新派则受文艺复兴思潮的影响,主张适应时事,革除弊政,反对因循守旧思想。
在如何对待两派的问题上,赵桢采用的帝王心术的平衡之道,左右摇摆,略偏于革新派,但是又用守旧派来制衡。
这样做,不能说有错,至少他这个帝王可以始终控制住局面,但是这并不是雄主的表现,随着矛盾的积累,迟早有一天遗祸后人。
赵德芳将这一切看得清楚,不过他并没有插手,一来他已经宣布不再过问朝堂之事;二来,无论是革新派和守旧派,在未来的大变革推动下,都将会被雨打风吹去。
而这个弄潮儿已经出现,就是他的唯一弟子沈括。
这个弟子,仅用十年的工夫,就将他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