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面,又匆匆一别,男女心里皆清楚,若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祁央并没有打草惊蛇,盯着男子原路返回到粟米洒落的地界儿,眼瞅着他又将现场的遗留物清理了清理。
这男子果真是小心谨慎,祁央仔细收好自己的身影。
左几条羊肠小道右一片树林的,男子鬼鬼祟祟地穿过一个又一个遮挡物。
突然,峰回路转,于山坳之中,眼前出现了几片密密麻麻的光亮。
几座连绵起伏的矮山,恰巧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不仅遮蔽了外人的眼睛,同时又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幕后之人果然是个惯会玩弄权术之人,心头的那几把招式同样会迷了人眼。
既然人都来了,祁央岂能空手而来,总得要查探一番才行。
山坳里戒备森严,不时有一队队人马来回巡逻,借着风咽,祁央敲打下队尾最后一人,当下决定直接混入队伍当中。
很快,队伍穿过一个又一个简单的羊皮毡子,偏耳一听,竟听到里面传来了粗重的呼噜声。
想来,这里面住着的便是那些个“说话算数”的人士了。
祁央倒也不慌,不紧不慢地查看着。
巡逻队伍没隔一段时间便会换防,这样祁央便有了可以进一步进行接触的机会。
粮草作为行军打仗中的供给来源,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却也逃不过一个“弱”字。
之所以弱,是因为它见火便燃,十分不易储存,所以瞧着黑黢黢的地方,又十分庞大,且戒备森严的位置,就离找到粮草不远了。
果不其然,祁央没有费多少神,便顺利地寻到了军之根本。
好家伙!
祁央只能用好家伙来形容!!!
如此大面积的囤积粮草,纵然是不怕传扬出去,定是有着包藏祸心的打算的。
公子这一招顺鼠摘瓜,一下子便摘到了点子上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瞧瞧,这幕后之人到底是个多么通天的人。
“爷,您不能走,您还没给钱呢……”
赌坊的几个小伙子,出手拦住姬英的去路。
“赢了爷眉开眼笑地将泉拿走,输了哪里有不给的道理?”
“这放在天底下也说不通啊!”
姬英见状,这回怕是走不脱了,只得拖着那条废腿与眼前这几人理论起来。
“这话说的,倒像爷真欠了你们的泉故意不给似的。”
“爷把话撂这儿,爷不欠你们的。”
“今日场上你们什么德性,爷能看不出来吗,你们合起伙儿来蒙爷,想着法儿地圈我一个人的泉,你们少唬傻小子呢啊?”
“爷有的是泉,可就是不乐意给你们。有种你们去我府上去取,看我家夜叉不把你们打将出来。”
几个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不就是泼皮无赖么。
英都尉家的泉向来不好刮出来,看来坊间传闻并非都是假的。
“大人休要胡言乱语,大人顶着官名,就不怕有损清廉么?”
姬英呵呵一笑,“爷都来你们这儿了,还有甚官名?!”
“清廉又……”
“哎呦——”
话未落定,姬英的废腿便被路人撞了个正着,整个人失去了支撑,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