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大吉,宜办囍事。
献公府少君婚典上,门可罗雀,冲开了数日来的节节败退,沭阳城难得得热闹起来。
“英国公府到——”
“英大夫,您里面请!”
“都尉府老夫人到——”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听着门外欢庆的声音,壁君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地咧着嘴笑。
“呦,看咱们的新妇笑得真好看,果真是沭阳城数一数二的美人。”
喜婆婆一边为壁君梳妆打扮,一边说着喜庆的话。
“壁君与公子卿固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公子俊俏大方,壁君温婉端淑,真真是好上加好!”
壁君自然是爱听的,嗔道,“婆婆又拿壁君打趣,日后您怕是得改改口了,是不是得换个称呼了……”
“哎呀,看婆子我一高兴吃多了酒,竟还当少夫人是个阿女家家呢,少夫人,少夫人恭喜!”
壁君听着高兴,忙令珠儿给了赏泉。
珠儿心领神会,这个时候最是要宣传宣传壁君的美名呢。
“规矩是定的,人是活的,我家少夫人向来大度,喜婆婆尽管拿着罢。”
“唉,唉,少夫人人美心善,天底下人说的都不错呢!”
珠儿如今变得能说会道,自然叫壁君刮目相看不已。
如今即便是嫁了,身边仍旧带了珠儿过来,毕竟用着顺手的人本就不多。
况且在她怀了身子的情况下,服侍公子卿固的事不能全权交给她了。
倘若内室是一个脸上生着疤的珠儿,面对如此恐怖的双颊,公子卿固定然是下不去手的,想来壁君便少了一个争宠的对象。
如此算起来,里外里是她壁君赚了呢!说起来她便得意的不行。
“珠儿,前头怎么样了?”
“少夫人,我方才差人去看过,前头热闹着呢,一时半会儿估计消停不了。”
“少君呢,他可好?”
“少君欢喜极了,遇着殿上的同僚们,被拉着喝了不少的酒呢……”
壁君恼了一下,“真是不是自家人不知道心疼,珠儿,你快去备了醒酒汤来,少君回来了少不了会不舒服!”
“诺!”
珠儿一走,婚房里的下人们又被壁君遣了出去,便是一片静悄悄的。
壁君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唇红齿白,眉眼带笑,脸颊两朵红晕浮起,好不惹人垂怜。
想起方才在堂上的一幕幕,壁君便心满意足的很!
如今拜了天地,入了族谱,她壁君这一生便是献公府的人。
“高兴了吧?!”
镜子里的美人轻启红唇,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真好!”
来时已经看到了人间的疾苦,赵小五知道那只是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可继续的生活,重演着昨日的欺骗。
“小豆子,你到底在哪儿?”
小豆子曾经长大的平罗小村庄,如今同一个荒诞的破败哑剧没甚差别,自赵小五到来至终都不曾有过原来的鸡飞狗跳。
“阿姐,小豆子真的没有回来过吗?”
赵小五对面站着的王周氏,摇了摇头,“我一个寡妇,不想招惹那些个碎嘴的,出门本就少。”
“我只知道,打大半年前你走以后,我便再没有见过你们三个。”
“黎大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