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前来找落衣姑娘,除了是想给姑娘提个醒以外,还有件事要落衣姑娘帮忙。”
珠儿知道点到了落衣的弱点,拿捏住她的短处,这样也好让她心甘情愿的做接下来的事。
“你也知道,眼下公子病着,壁君担心的紧,这不,专门求了个帖回来。”
珠儿将一个小盒子从怀里掏了出来,搁在身前的案几上。
“用法该是以水化之,后服之。”
“本想直接给了英大夫,奈何英大夫医者仁心强了些,想必看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想请你给公子化了服下去。”
珠儿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准落衣心里怎么想的,不晓得她会不会出手相助。
对,没错,这副帖真的大有文章。
珠儿以公子彻交于她的药作为引子,浸泡在水中,然后将符帖没在其中,符帖便成了药引。
药引子喝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落衣空落落地坐着,半天没回话,珠儿点道,“该怎么做,相信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落衣姑娘?”
“啊,哦……”
她像是才回过味儿来,“看我这记性,连杯茶水也没给你倒上一杯,你且等等,我就来!”
“落衣姑娘!”
珠儿呵止住她,“你是聪明人。”
“这样兜圈子,属实有些不明智了。”
“壁君既然选定了你,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已然是河中央同一条船上的了,这个时候你想弃船保命,难道就不怕把自己淹死吗?”
“我劝你啊,还是再考虑考虑。没得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落衣是后悔。
她后悔自己一张嘴吃百家饭,后悔自己一只手抓两家泉。
她的身体,怎么都容不下她拼命想要挣得一番作为的野心。
而她的野心,在还没施展开来前,就被这么无情地碾压在了股掌之间。
作茧自缚,可能说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没得选了。
落衣默默地收了泉袋子和符帖。
珠儿心生欢喜,这事算是成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便看结果了。
“落衣,此事切莫要旁人知晓,不然……”
落衣接道,“没有好下场,对吧。”
“不错。”
落衣还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之后,壁君一定会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自己就算至穷途末路后,把壁君招供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的,即便是相信,没有谁会深陷险处拉自己一把的。
人情世故,向来都是冷冰冰的,恍如饮水塞牙般酸楚。
“好了,我走了”,珠儿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壁君那里还等着我回话呢。”
人,落衣是送走了,可沉甸甸的任务,留了下来。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下手呢……
木筏歪歪扭扭,如同公子影预测的一样,顺着河流的方向,一直向下漂。
铛——
木筏撞在河堤一侧上,猛地停了下来。
赵小五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迷茫地看着四周,晃了会儿神才想起来自己的处境。
身旁的公子影还睡着,赵小五拍了拍他的脸颊。
“醒醒,快醒醒——”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