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二楼,公子慵懒地彻倚着栏杆,手下不停地往嘴里灌进去一杯酒。
“咕咚,咕咚——”
两口而已,一大盅酒水就被自己打发完了。
自那日与太子共饮完后,公子彻变成了酒肆的常客。
爱上了这里,因为毫无遮挡的视线,可以穿过层层障碍,看到想看到的人。
于是,手中酒,眼中人,成了他的日常必修课。
“公子,我今天可是在丞相府外,瞧见珠儿那个丫头了。”
“那丫头算得可真准,她果然又被重新安排在壁君身边了。”
“啧啧啧!!”
“这丫头,有手段。”
苟壬一边赞叹不已,一边替公子彻换了一壶酒。
公子彻摇了摇手里的酒杯子,并没有急着喝下去。
“呵呵……”
公子彻嘴角一弯,发出几声冷笑。
最不会叫的狗,才是咬人的狗!这个道理,他从小就领教过了。
说到底,自己的阿兄,不就是那只不会叫的狗吗?从小到大,自己在他身上吃过的亏,太多了。
“来了,来了——”
苟壬伸手指了指楼下不远处过来的马车,“快看……”
只见一辆马车,从远处叮叮当当而来。
熟悉的装配,熟悉的马蹄声,熟悉的节奏。
望穿秋水,就差公子彻拿眼睛将其融化了,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公子彻指间敲击着栏杆,急促而有力,直敲的苟壬心里没底。
他抬眼瞅了公子彻一眼,小心地说道,“想来这壁君是在丞相府待腻了吧,在外面转转,还是不错的……”
苟壬刚一说完,公子彻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嗯?
他说的话起作用了么?
“我们走!”
公子彻将手中的酒杯胡乱地一掷,转身便下了楼。
苟壬回头看了一眼幽幽远去的马车,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咚咚咚——”
马车外轻轻响起来一阵响声。
赵小五与阿乐相视一眼,知道关键时刻要来了。
祁央不能引起别人的过多注意,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传出反对的声音,他便压着嗓子道,“姑娘,央便进去了。”
赵小五忙装作睡着的样子。
“祁护卫——”
祁央朝阿乐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矮榻之上的赵小五。
女子脸色惨白,蝴蝶扇子般的眼睫毛微微轻颤,在眼睑下映下一片阴影。
祁央伸手将暂时熟睡的赵小五揽进怀中。
呼吸平稳,少了些龇牙咧嘴,祁央还有些不习惯。
可不习惯的何尝只有眼前的这些。
怀中的这一副柔软的身体的主人,是他从未得到过的人啊!
这一抱,恐怕是今生祁央离赵小五最近的距离了吧。
“阿乐,随我来!”
“诺!”
出了马车,阿乐环顾四周,早就不见了车夫的影子。
不知道祁护卫用了什么法子,将人支开了。
无论如何,这对祁护卫来说,都不是甚难事。
祁央瞄了一眼身后,发现阿乐并没有跟上来。
“快跟上,想甚呢?”
“唉,唉,就来——”
阿乐忙敛了神游的心思,快步跟上。
但是脑海里,却浮出了一个更加疑惑的问题。
这到底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