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行渊双手握住时遇单薄的肩,让她转身面对着自己。
时遇被墨行渊突然的举动打断了思绪,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杏眼迷蒙,像是远山的雾,缥缈无依。
墨行渊只觉得心脏似乎一瞬间被什么揪紧,细细麻麻的疼。
轻叹了口气,把人按在自己胸前,“对不起。”
时遇先是有些茫然,随即明白过来,却是微垂下眼睑,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揪住墨行渊的衣摆。
“其实我当时也知道的,你和羽然姐那样,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看到她抱着你,那么亲密,她还亲了你,我的脑子就没办法思考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冲上去,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她垂着头,声音很轻,碎碎念式的倾诉,揪着他衣摆的手也越收越紧,留下深深的褶痕,但此刻谁都没心思管。
“从知道羽然姐的事情之后,我的脑子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告诉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羽然姐是为了你和承时承煜才变成现在这样,没有她帮忙,可能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们必须得对她负责。”
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可是,另一个小人告诉我,人都是自私的,再大的恩情也不能让我将自己喜欢的人让出去。”
“我们可以给她找很好的医生,可以帮她做想做的事,而且你已经答应把所有财产都给她了,再大的恩情也该还完了……看到她亲你那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她是敌人的念头……”
时遇抬起头,“你知道吗,羽然姐从林子里独自离开,说大家都不要好过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样也挺好,她坏一点,我对她的内疚就能少一点,就算是两败俱伤也好。”
她意识到自己心里竟然开始存了希望秦羽然变坏这样的坏心思,茫然无措,却又莫名觉得像是解脱。
墨行渊听完时遇的话,漆黑的眸子里更多的却是心疼,抱着她的手收紧。
“是我的错,你不需要忍耐,也不需要内疚,更不用觉得自己不好,羽然姐你只需要坦然面对就好,其它的一切有我。”
时遇一双杏眼盯着墨行渊,看到他深邃温柔的眼,抿了抿唇,伸手抱紧了他的腰。
……
墨行渊等到时遇睡着了之后,才从卧室出来,敲了墨彻房间的门。
听到敲门声,墨彻随手退出了游戏,起身开了门出去,和墨行渊站在阳台上。
似是知道墨行渊要问什么,将早已经调查到的消息都说了。
“羽然姐以前回来后,就直接定了凌晨最早一班回江城的机票,这会儿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路上我有让人后面跟着,有什么突发情况第一时间会有我们的人处理。”
墨彻虽然不知道在林子里秦羽然和时遇墨行渊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秦羽然独自一人冷着脸离开,也能猜到多半是谈崩了。
所以一出了山谷,就打电话吩咐了人暗地跟着秦羽然,一是担心秦羽然的安全,二来,也是怕秦羽然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墨行渊点了点头,抿着薄唇思索了一会儿,“联系下之前在国外负责羽然姐的顾医生,请他来一趟江城。”
顾医生是墨行渊当年花高价专门为秦羽然请的医生,主修精神和心理学,国际上也很有名望。
墨彻闻言一惊,“羽然姐情况不是已经稳定下来了么……”想到什么,他面色有些复杂。
“我看羽然姐一个人离开林子里的时候,似乎情绪不太对劲,你这个时候让我请心理医生,是担心羽然姐的病会再复发吗?”
精神病一旦得了,想要完全治愈,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只要患者配合,定期检查用药,不要受太大刺激,却是能最大程度降低发作的几率。
所以这些年,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国内,所有人对秦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