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了。”
新起的湖泊泛起了涟漪,里面似有什么在暗潮涌动,微风吹过,枫树轻摆,层林竟染,如同摇曳的火光,竹柏沙沙作响,藏书楼前的阵法轻亮。
张日天看着朝渊宗说道:“你不会还对徐萧容有点意思吧?”
离白羽插嘴道:“徐萧容是谁?”
张日天冷笑一声道:“这你就不用管了。”
离白羽瞪大眼睛问道:“是个女孩?”
张日天不屑道:“废话,难道他喜欢男的?”
离白羽看着朝渊宗,就像发现了一个新的人似的,说道:“不会吧?脚踏两只船?”
张日天不忘补刀,“青春期嘛,小孩子嘛,很正常啊,你看他长得也不丑。”
离白羽很不服气,看着朝渊宗说道:“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你凭什么呢?本少爷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也从来没想过要如此行事。”
朝渊宗又急又气,知道再怎么解释也说不过去了,便看着张日天说道:“你别扯开话题了,沈亦露呢?”
张日天看着他说道:“因为你,圣上勃然大怒,她就不在御花园住了。”
朝渊宗赶忙问道:“那她住在哪里?”
张日天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要去看她啊?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
朝渊宗问道:“为什么?”
张日天看着他说道:“这是机密,怎么能告诉你?而且就算和你说了,你也见不到她。”
朝渊宗忽然觉得有些失望,心里好像缺失了什么,原本和煦的阳光变得有些刺眼,临近中午微饿的肚子也好像被什么充斥,那恐怕就是……忧愁吧?
遍人间忧愁满天地,量那些车儿怎能装的起?
“她没事吧?”
朝渊宗有些小心谨慎地问道。
张日天呵呵一笑,说道:“她怎会有事?毕竟是天神之女,身份在那儿,谁也不能对她作什么。”
朝渊宗原本悬着的心也逐渐放下,不过并未放在原来的高度,而是缓缓下沉,下沉到尘埃中。
张日天看出了他此刻的心境,安慰道:“放心吧,你们不久后还会相见的。”
朝渊宗试探性地问道:“朝天宴。”
张日天笑道:“真聪明,到时候还可以顺便来个横刀夺爱。”
离白羽听着感觉挺对的,但是又感觉到一丝不对,听他的语气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正儿八经说的,这是暗示?不对,已经是明示了吧?
“你究竟是谁?”
离白羽严肃地说道,前所未有地严肃,朝渊宗从未见过他严肃如斯,只知道他平时老不正经,天赋异禀,偶尔严肃。
张日天看着他说道:“我都说了,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不要管,也管不了。”
还是那般平静,那般从容,没有任何做作的意味。
张日天抬头看了看太阳,说道:“中午了,我呆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知道你们还少一个人,沈亦露那边你们就别想了,天书院有个刚被我开出的孩子,下午会来报道,已经提前和教枢处那边打好招呼了。”
说完,他便走了,身影仅片刻功夫就消失在小道的尽头,只是眼睛眨巴一下。
离白羽望着呆若木鸡在原地的朝渊宗说道:“走吧,去吃饭吧,咱们去江阳楼吃点吧。”
江阳楼是皇上钦点的京都十大名楼之首。内饰在普通人看来极为朴素,但在贵人看来却极为奢华,楠木为梁,玉石镶嵌,雕栏玉砌,芙蓉相间,依山濒江,每到晴初之时,天光通过奶白色的江水折射四散,金灿灿地一片如同鳞片拼叠的玫瑰花一般。
皇上曾多次微服私访,赏光于此,所以在楼顶掇拾修缮了空中花园,朱栏环护的杨柳夹道向北,通往江阳楼风景最致的地方,可以享受到浮光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