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女眷如何,我心中只觉得恶心。”
闫四小姐伸着脖子,双眼仿佛要将头顶的天灼出一个洞来,这样她才能透过这个洞去喘息“在这个家中,我真的要被憋死了,我也早就知道你们最终会将我送去哪里,长姐有父母护着尚且如此,我呢?我原本想着,你们让我出嫁那日,我就穿着大红的喜服,在夫家洞房中上吊,狠狠地报复你们。
为我娘,为我长姐,为我……为闫家的女子……”
闫四小姐说完这些笑一声道“可我现在不敢了,我真不敢了,只要你们放了崔颢,我就老老实实地去家庵里死,不做节妇,也不为闫家丢脸,你们觉得可好吗?”
闫二老爷皱起眉头“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我们闫家哪里对不住你。”
闫二老爷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威严的声音“将井盖合上。”
“什么?”闫大太太惊呼一声,“老太爷,您这是要……断了四丫头的活路啊。”
“听到没有。”闫老太爷目光威严。
闫老太爷的话无人敢不听,闫大老爷和闫二老爷不说话。
只要闫大太太苦苦哀求“老太爷,您再想一想,三弟妹去的时候,可托付我们要照顾好四丫头,否则她在泉下也不放心。”
闫大太太眼泪落下来,不过她的话却没有任何用处,闫家护院已经搬来了井盖,眼见就要落在那井上。
井中的闫四小姐没有为自己求饶“祖父,我反正已经死路一条,您就放了崔颢,对于闫家来说没有任何的损失,您就当孙女不孝,不要再迁怒旁人了,崔颢已经被打成那个样子,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我陪她。”
一句沙哑的男声传来。
所有人抬起头。
崔颢慢慢向这边走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井中,没有去看别人,当他发现那井足够大,还能容下他时,他反而松了口气。
闫家护院上前拉扯他,他用力挣扎着,最终握住了井上的绳索,顺着井壁落下去,井水冰冷刺骨。
下面的闫四小姐怔怔地望着崔颢“不是让你走吗?你为什么不听?你真是个傻子,处处与我作对,不让你走的时候,你丢下我就走了,不让你来的时候,你偏偏就来找我,让你滚,你也不滚,现在却跳进这井里,你要做什么?”
崔颢伸出手搂住了闫四小姐。
不知为何,崔颢到了身边,闫四小姐才觉得没有了力气,一下子倒在了崔颢怀中。
“不值得,”闫四小姐道,“为了我,为了闫家女人不值得……”
崔颢沉默半晌才道“我怕你冷,人死了,会很冷。”
闫四小姐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这时他们头顶传来“轰隆”声,坚硬的石板将井口严严实实地遮住。
闫家院子里,闫老太爷如同头顶黑暗的天空。
“老太爷,”闫家下人上前道,“方才在我们家四周发现了眼线。”
闫老太爷一惊微微挑了挑眉毛。
护卫低声道“应该是跟在徐大小姐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