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走进屋舍,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背影,背对着他,正专注的看着悬挂的舆图,似乎是感受到赵韪进来,看图的青年,才转过身子看向他,微笑开口,“赵中郎将,别来无恙!”
瞳孔微聚,赵韪沉默的看着他,并没有回应。虽然他心里之前有过预想,背后的人可能与李福有关系,但当他真正看到这个年轻的青年时,赵韪还是忍不住愣住。
单手背负,轻笑的等待着赵韪,李福似乎早就料到赵韪的反应。
许久,赵韪才沉声说话,“你年岁轻轻,此事凶险,你又何必呢?”
“人生于世,当以孝为先。乌鸦尚知反哺,若连杀父之仇都不思去报,岂不连禽兽都不如?”语气平淡,李福与赵韪说话的时候情绪没有丝毫波动。
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神态,赵韪知道,劝他放弃是没有可能的了。
“刘益州父子乃朝廷亲命之牧伯,又身份尊贵,你又何必以卵击石呢?”赵韪还想再劝。
闻言,李福不由轻笑,转过身,又看着舆图,道“其实我原本也不想如此,只是有些人太过狂妄了,将近万郡兵弃于关下,当真以为,巴蜀无豪杰了吗?”
说着,李福又转头看向赵韪,笑道“据我所知,身为安汉人的赵君似乎在如今的益州牧府中,也并不甚受重视的?”
面色冷清,赵韪没有回答他。
“似乎刘君郎更信任那些狂妄的东洲兵多些呢。”语调调侃,李福好像并非有注意到赵韪逐渐难堪的脸色一般,“从洛阳一路追随入蜀的护卫之功,到头来只获得个不待见的区区武职。窃为赵君而惋惜!”
“你到底想怎么样?”面色铁青,赵韪盯着李福冷声询问。
面上依旧挂着微笑,李福忽然身体前倾向赵韪探过去,轻声道“我想共举赵君为将军!”
神色陡然变幻,赵韪惊疑不定的看着李福。
而李福却并没有管他,继续说道“如今广汉郡大半已经拿下,巴郡有阆中、宕渠、垫江多处响应,犍为也有谋划。时下局势,只少一巴蜀有名望之人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