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泠领着沈泽言入殿,沈娇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发现大殿里早就已经是一副喜堂模样,宾客坐在殿内,一派死寂,面上也是如死灰一般的毫无表情。
“让我看看你的手,刚才可有伤着?”沈泽言说着停步,转身去拉着沈娇娘的手看了看。
沈娇娘摇了摇头,略有些惧怕地往沈泽言身边靠拢了一下,问“泽言哥哥,这里的人……看着怎么不像活人?”
难不成裴泠泠真有肉白骨,活死人的本事?
这一点沈娇娘无论如何都是不想相信的。
沈泽言闻言抬眸看了一圈大殿里坐如钟的众宾客,斥道“裴泠泠,把你的傀儡都收起来,这些过家家的把戏在我面前玩过一次也就够了。”
“相公说的什么话?上次拜堂可是没有走完的。”裴泠泠徐徐走向无人的那一桌,倾身举杯,回眸继续说道“若是今日不拜堂,相公可想好了要怎么撤?后山的不悔院里可还躺着一个的,难不成,相公想要娇娘妹妹舍了她的情郎?”
老实说,姜越之听到情郎二字时,心里是甜的。
但他也只是稍稍臆想了片刻,随后便冷静了下来,接着听大殿里裴泠泠说话。
在半个时辰前,姜越之醒了。他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中了招,等到他出门去寻沈娇娘时,却发现沈娇娘的房间空无一人。
难道说娇娘提前行动了?
姜越之细想了一下,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
也不知道是内力全无的缘故,还是那些监视的人离远了的缘故,此时姜越之半点都察觉不到院子附近有人监视。他凝眸站在院中思索了片刻,随后便回了自己房间去摸索。在寻到燃了半截的香杆后,他便更加确定自己是中了迷香。
只是如今他没有内力,又不知道外面到底有没有人,贸贸然冲出去可能会引来敌人而导致无法自保。于是在反复思考过后,姜越之选择回房摔了个碗,捡着两块碎瓷片折进了腰间,以作不时之需。
出乎他意料的是,等到他光明正大的走出院子时,却发现整个院子周围是真的没有监视的人。
偌大的个山头,空无一人。
姜越之便寻着小路一路向外探索,好不容易看到几个人,却发现是几个趴在廊下睡觉的仆人。他就是走到那些人近前,那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仍然在呼呼大睡。
如此之下,姜越之一路畅行到了一处大殿侧殿内,正巧就听到了裴泠泠带着人往殿内走的动静。
“裴泠泠!你到底还要疯多久?!”沈泽言甩袖转身,怒不可遏地朝她喝道“师父带我不薄,你救了他,我承你的情,但你若降以此要挟我,逼我就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相公你说的什么话?你我当初难道不是互生情愫吗?”裴泠泠美目含泪,捏着酒杯一饮而尽之后,便将琉璃杯摔在了沈泽言的脚边。
沈娇娘从旁听着,隐约从里头听出点头绪来了。
随后,就听到沈泽言一掌打在他身侧铺着红色桌布的圆桌上,轰的一声,木桌碎了一地,旁边坐着的傀儡皆被这股气劲震飞,摔去了墙上。
尔后,他抽剑直至裴泠泠,说“如今你龙谷一脉只剩你与你的十几个龙卫,我不欲让你历险,所以才会在外面保持沉默,但若你再继续相逼,就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我龙谷一脉为什么会只剩我,相公心里不清楚吗?”裴泠泠眼角垂泪地曼步走向沈泽言,脸上疯疯癫癫的神情叫沈娇娘看得心惊不已。
“兄长们要剑谱,你若给了,你师父若是给了,我们不就能做一对眷侣了?你为什么总是这般执拗?在你心中,我便当真抵不得你的师父,你的宗门吗?”
“好,他们对你不轨,那我杀了他们便是。”
“可你为何反倒觉得我冷血?我做下如此错事,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