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另一人有些急切地抬眸,旋即又在裴泠泠的目光之下赶紧将头低下,说道“主子三思,如今主子需要借种,而姑爷则是十几年来唯一一个能从乾坤大阵中走出来的人,若是伤了姑爷的心——”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自裴泠泠手上打出,打得那说话的黑衣人朝后一跌,口鼻倒流出血来。末了,裴泠泠美目微敛,冷笑道“本座行事,何事轮到你来置喙?只管去做便是了,难不成,是这几日让你近身监视沈娇娘,令你对她生出怜惜了?”
黑衣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连连磕头道“属下不敢,主子做事,属下不敢置喙。”
“明日一早,将沈清羽带到山谷口子那儿,割了她一根手指,送下山去,让他看看——”裴泠泠说完,拂袍而去,独留两个黑衣人跪在原地,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其中一人轻出一口气,用肩膀撞了撞身边那个被打了一巴掌的人,说“你也是,明知道主子最忌讳我们沾染姑爷的事,你还要强出头作甚?”
那人摇了摇头,回答道“关北,我只是担心主子这么做,反而会把姑爷推得更远,毕竟那位——是姑爷的家人啊。”
“若真是什么感情密切的家人,姑爷又怎会出来这么多年,一封信都不寄回去?”被称作关北的人起身扶着他起来,又说道“再说了,主子可是把人从那五行宗的人手里揪出来的,这可是恩情,连这姑爷都不顾忌,还指望主子低三下四地去求他吗?关南,你就是喜欢多管闲事。”
“行了,如果姑爷真的是冷情冷性的人,主子就是把人人头割了挂山谷门口,姑爷怕是都不会侧目一下。”关南扯了面巾,抹了一把鼻血,朝地上唾了口血沫。
两人说着飞身溜回了院子,却没有像之前那样近到两间房旁,而是守在院门口的屋檐处,一人小憩,一人站岗。
翌日一早,沈娇娘睡了个神清气爽地起来,刚一出门,还没来得及照昨日与姜越之商定的那样去闹,便被兜头罩了一头黑布。
“谁?你们是谁?”她蹙眉挣扎了几下,手脚动弹不得分毫。
将沈娇娘绑住的人显然是不想回答她的,只是沉默地用绳子将她手脚缠上,随后就抬了起来。可绑归绑,却没有将沈娇娘的嘴给堵上。
“救命!救命啊——!”沈娇娘梗着脖子大喊着“裴嫂嫂!救命!姜越之!救命救命!”
姜越之并没有听见。
他处在沉沉的睡梦之中,在美梦之余,翻了个身,面上带笑。
裴泠泠倒是听到了,她一路看着关南与关北将沈娇娘扛着往山下带,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份不安并不是因为她即将要割掉沈娇娘的手指,而是因为她并不知道沈泽言会以何种面目出现。
出谷的路并不近,关南与关北脚下匆匆,手上十分稳当。
两人在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绕到了山谷门口,而此时沈娇娘被举着绕路,已经绕了个晕晕乎乎,根本没办法去辨认自己到底走了什么方向。
咚——!
一声鼓震人心神。
沈娇娘本就被绕得七晕八素了,眼下听到这震耳欲聋的鼓声,更是眼冒金星,半点思考都做不得了。
鼓声交迭,越老越密集。
而四周已然开始喧闹了,像是有不少的人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起来,围在李照的周围,窃窃私语着。
“谷主今日这是要做什么?不像是要分药啊。”
“嗐,昨日不是有使者来传话了吗?说是要杀鸡儆猴,让咱们把今日看到的场景在外头宣扬宣扬。”
“谁是这个猴啊?”
“这姑娘看着倒是条儿顺,往日不见谷主带出来过啊。”
“你走一边儿去,说得好像分药有你的份儿似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嘘——你该问这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