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书房里一边翻着闲书一边等着。
沈娇娘进门转身,就看到李照抬眸冲她一笑,然后朝她招了招手。
“娇娘查得如何了?你就不该往外跑,这身子骨还没好全呢,就想着东跑西跑,若再有什么差池,叫我如何是好?”李绩将沈娇娘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柔声责备道。
他想来不吝表达自己的温柔。
注意到沈娇娘手里的书卷后,李绩拢着沈娇娘的手臂,同她一道将书卷展开,边看边说“这七香和五铢倒也是命薄,明明从宫里安全离开了,却又丧命于滔滔河水之中。听说当时,当地的官员还办了一场河神祭,这是呈上来过,我有印象。”
李绩的话里听不出虚假,但沈娇娘不敢尽信。
她依偎在李绩的臂弯里,柔声道“小姑姑的香囊里居然有钩吻,这可是剧毒之物,这东西出现在她的身边,不就说明有人是要害她?否则,小姑姑怎么可能诞下死胎?”
诛心之语,也就沈娇娘说出来,李绩才不会生气,反而会觉得沈娇娘将他纳入了信赖之内。
“好了,我知道你与元贞皇后感情笃深……”他将下巴搁在沈娇娘头顶,轻轻摩挲了一下,转而说道“既然这样,我点两个官员去当地仔细查查这场水难,如何?”
沈娇娘翻身搭在李绩身上,仰视他说道“这样会不会令陛下为难?如今朝堂上本就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北方又是群狼环伺……”
的确,刚刚被打服的回纥人倒是收敛了起来,可突厥人却想着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
李绩心中思绪一重,也就不想着讨好美人了。
他敛眸长叹一声,说“突厥不比回纥,他们的兵马要更加强壮一些,如今宗世明这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倒叫我陷入被动之中了。”
“不若——”沈娇娘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道“宗家都是文臣,指望他们上北境去打仗是不合适的,但宗光清擅理财政,陛下若是将他派去北庭,事半功倍。”
北境如今物资是一批一批地运过去,可北庭节度使来煦年岁已高,再让他事事躬亲,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若是将宗光清调过去,他会秉着戴罪立功的念头好生打理北庭。
关键在于,北庭气候严寒,条件恶劣,以宗光清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娇娘真是我的解语花。”李绩哈哈大笑道“若是将宗光清以案件尚未查明,需要避嫌为由调去北庭,那么朝中不管是亲宗派还是倒宗派,都无话可说了。”
说动就动。
李绩当下便召了几位肱骨大臣到勤政殿就宗光清升任北庭监察史一职议事,到场的中书令沈绍和是个坚定不移的新党,当下便领头附议,其他人见皇帝面色愉悦,也就没敢反驳,纷纷应是。
宗光清出长安的那一日是个雨天,瓢泼大雨像极了他夫人白秀莲跪在宗宅门口痛哭的样子。
身在宫里的宗如月听闻此事,高兴地捧了酒缸过来要与沈娇娘痛饮,被沈娇娘好说歹说劝了回去。
到第二日,宗如月便升了美人。
李绩晾了张锦娘这么久之后,终于在封宗如月为美人的这一次,将她晋为了淑妃,便也算是安抚了朝堂之外那一群奉林家为尊的文人。
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沈娇娘便给李绩出主意,要新建学堂,并且是大办女子学堂,如此捧出一尊新偶像之后,便能和林家对抗了。毕竟,林家盘亘于文坛已有百年之久,想要那些文人学子们突然倒戈,实在是不太可能。
如此一来,不如先转为培养女子。
当年先帝打开女子为官的先河,的确是掀起了一阵女子进学堂的风潮的,但奈何学堂中男子占绝大多数,女子长久在学堂之中,饱受非议,学习自然也就耽搁了。
眼下沈娇娘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