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命的下场。
张友恪如何不知?
正是如此,他才会如此着急。
可张友恪到底是慢了一步,宫里,张锦娘几乎是立刻就去找了当日在御花园值守的宫女和内侍,旁敲侧听,问出了当时当值的禁军。
她的这些动作,无可避免地传到了李绩的耳朵里。但李绩以下朝就去守着沈娇娘了,也就没把她当一回事,先搁置了去。
沈娇娘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李绩安排了热饭食在等她。
傅长缨站在李绩身后,正俯身低语着。他见沈娇娘出来,及时停了嘴,抬眸对沈娇娘一笑。
“长缨也没用餐吧?一起吃了。”李绩招手,示意宫人添副碗。
“陛下,几时了?”沈娇娘就这宫女送来的热水梳洗了一会儿才出来,偏头问了句。
李绩侧身帮沈娇娘一边摆着银箸,一边回答道“已经是未时了。”
原本宫里是过午不食,但李绩看沈娇娘迟迟没有睡醒,便连通自己的这份都不吃,硬是等到了沈娇娘醒来。
傅长缨等到李绩说完了话,才轻声道“陛下,臣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什么事?”李绩顺嘴问道。
但傅长缨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犹疑,眸光在不经意间扫了沈娇娘一眼之后,还是没有说话。
李绩原以为是什么要事,便摆了摆手,说“无事,凡事都可以当着娇娘说,娇娘是可信之人。”
然而傅长缨即便是在李绩如此说了之后,依旧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回陛下,张淑仪在查陛下您遇刺的事。”
遇刺?
原本还在对沈娇娘笑的李绩愣了一下,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
沈娇娘坐在他身边,伸手在他腿上轻轻拍了拍之后,提箸给他夹了一块鱼肉,说道“陛下应该往好处想,淑仪娘娘也许是在担心陛下您的安危呢。”
“朕的安危,需要她担心吗?”李绩沉声道,“长缨,把张锦娘请过来,当她当着朕的面,来说说她是个怎么担心法。”
傅长缨领命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袭红色裙衫的张锦娘曼步进了甘露殿。
然而她这下跪一拜,是连同沈娇娘一道儿给拜了进去,起身后,她看着稳坐如山的沈娇娘,心中愤慨更甚。
“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何事吗?”李绩此时已经收敛了面上的神色,朗声问道。
张锦娘自然是知道自己在查的东西暴露了,但她自持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便也不惮于阐明,便又是一叩首,答道“是因为臣妾在宫中查了那件事。”
李绩啪的一声拍在案上,喝道“这是你作为淑仪的分内之事吗?!”
“陛下您的安危便是宫中第一大事,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这刺客居然能在偌大的皇宫之中找到陛下的位置,还能调准禁军不在陛下身侧的空当,这难道不该深究吗?”张淑仪说着,眼刀子甩向了一旁吃着饭菜的沈娇娘。
可惜沈娇娘旁若无人地吃着。
她可不就是知道当初那场行刺有问题,才舍身过去的?
眼下张锦娘想要将这件事戳破,第一个着急的就是李绩了,所以她不急,甚至还有点看戏的意味。
李绩心中肝火大动,却又不好当着沈娇娘发作,便揉了揉额角,斥责道“你作为淑仪,便该是掌教后宫九御四德,而不是将重心放在这等早就过去的事上。此事就此作罢,往后休得再提。”
说完,他目带烦闷地朝张锦娘摆了摆手,示意她快些退下。
张锦娘是又气又急,她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皇帝这副神态,便也只能行礼打袖,折返退了出去。
沈娇娘停了手,抬眸对李绩道“陛下不该这么斥责淑仪娘娘,多少也该看着张尚书的面子上,柔和一些,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