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诬陷我的?”
宇文皓看着他那副撒泼打滚恼羞成怒的脸,真是恨不得一拳就打过去。
他让狱卒把门打开,挺身进去,纪王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衫厉声质问,“你说,是不是你陷害本王?”
宇文皓就这样盯着他,面容阴郁,眼神锐利,也不说话,盯视得纪王心头发毛。
纪王眼底的愤怒开始漫上了一丝恐惧的颜色,却仍色厉内荏地问道“你……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本王?本王告诉你,父皇明察秋毫,绝对不会信你的,你等着吧!”
宇文皓打掉他的手,冷冷地道“诬陷你?那密室里头的诅咒,是你做的吗?”
“那个我承认,没有恶意,只是发泄发泄……”纪王吞了吞唾沫,脸色不甘,“但是兵舆图我没有偷,是你放进去诬陷我的,偷走兵舆图的人是你,杀陆源的人也是你,到了父皇的跟前本王必须得辩解,看父皇信本王还是信你这个蝇营狗苟的钻营小人。”
宇文皓手握拳头,退开一步来看着他的脸,他脸上狂怒与惊慌交杂,青白一片又混夹一抹猪肝色,他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狰狞,但是身处牢狱之中叫嚣了一天添了几分狼狈之色。
这位,就是北唐皇帝的皇长子。
宇文皓记得,十三年前,他初初成亲,又刚打了胜仗凯旋归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他是第一位被封为亲王的皇子,穿着红色的吉服站在光明殿外的回廊里头跟他们一众弟弟说话,要他们勤练武功,来日像他一样,保家卫国,为君父分忧。
宇文皓清晰记得,那也是同样的春日,明媚的阳光从他头顶上流泻下来,他整个人被光芒笼罩,宇文皓仰望着他,暗暗发誓,来日一定要像大哥一样,为国征战,守卫疆土,守护北唐的百姓。
短短十三年,时光飞逝如同白狗过隙,再看不到他脸上的昂然正义,听不到他谈论忠孝,只有那吊在密室里头的诅咒人儿。
那一刻,宇文皓理解到了父皇心里的沉痛。
父皇对他是寄予厚望的,所以从小栽培,要把他培养成为北唐未来的君主,但是他一步一步地走偏了。
那十三年前春日明媚的阳光,宇文皓再看不见,只有那日呼呼的风声,在心头里呼啸着。
他握住的拳头,终究也是慢慢地松开,没有往纪王的脸上揍过去。
他淡淡地道“父皇已经下旨让刑部大理寺协同京兆府一同审理此案,若查实你有谋反篡逆之心,则纪王府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