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激动……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看来你已经看出来了,很蹩脚的谎言对吗?”
明白陆舟想说什么,老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颓然。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懊悔,絮絮叨叨地嘀咕了一句说道,“我也没办法……谁想到她爹居然会当真,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看着老人脸上懊悔的表情,陆舟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我想她之所以会生气,情绪会如此激动,一定不是因为自己不是阿贝尔教授的后人,而是因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居然欺骗了自己……而且欺骗了将近三十年。”
血统对于科学而言毫无意义,就像大多数天才的想法都诞生于偶然一样,一位伟大的学者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历史的必然性,但若是具体到文明中的个体,更多的还是一种偶然。
或许学者的后代在教育上比起同龄人更具优势,在专业的选择上更容易受到父辈的影响,但要说一定会成为科学家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停顿了片刻,陆舟继续说道。
“……虽然我一个外人没有这么说的立场,但我建议你还是和她坦诚的道歉比较好。”
老人表情痛苦的摇头说道:“她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是否原谅你应该由她去决定,至于后者……”陆舟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能看的出来她对数学的热忱是因为真的喜欢,虽然资质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没有办法,但我不认为她走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至于那些她强加在自己身上的期望,没有了也好。”
所谓的自责,不过是因为认为自己的谎言影响了孙女的一生。不过至少在陆舟这个局外人的眼中看来,事情并非是老人所想的那样。
仅仅依靠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使命感,是不可能二十多年如一日地坚持在这条道路上的。
而对于莫丽娜来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能够将心态摆正。
以她的天赋虽然很难达到一线学者的高度,但在二线学者中已经可以算是佼佼者了。如果静下心来潜心研究,未尝没有机会在四十岁之前触摸到菲尔茨奖的边缘。
当然了,至于能不能摸到,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毕竟从二线学者到一线学者的蜕变,不光是汗水的付出便足矣的。
这其中除了努力之外,还需要一点点运气。
能够彻底无视运气的因素做到这一点的人,无论是哪个时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听完了陆舟的话之后,老人沉默了一会儿。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说道。
“谢谢,也许你是对的。”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由衷替他感到高兴的陆舟轻轻点头。
“只是一点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