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往事随风浮现，秦骋漆黑如墨的眸子瞬间一沉，唇角勾起淡淡讥笑。

暗暗攥紧了拳，沉冷的眸子没有半点怜悯，言语中更是带着漠然和冷寂。

“你当初既然敢那么做，就早该料到会有今日！”

是啊，就凭当初他对小暖做的那些事，哪怕他身败名裂，死上千次万次也难消心头之恨。

“呵呵……”

墨冀遥再次低低笑出了声，清凉的嗓音，悲哀到没有任何感情，“我就那么做了又如何？如今你不也看到了吗？我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说着，他掀眸望了一眼秦骋，深不见底的黑眸如一滩死水，“如今我落到这种下场，你可还满意，嗯？”

空气里一股淡淡的怒意，悄然凝聚。

或许是他这种不温不热的态度过于刺眼，秦骋浓眉紧蹙，彻底被惹恼。

愤怨难耐，他实在忍不住，突然一个飞身上去，直接扯起了男人的衣领，阴怒的视线直直逼向墨冀遥。

“墨冀遥，如果不是因为你现在这幅废人模样，我一定亲自扒了你的皮，将你押到小暖面前向她下跪道歉！”

他低吼出声，怒气显然。

这一次，墨冀遥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他的眸光只是忽而颤动了一下，便又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眸色波动的那一瞬间，秦骋分明感受到了一丝狠辣气息。

“呵呵，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就来扒我的皮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

墨冀遥嗤笑一声，颓废又无所谓的眼神，淡淡迎着眼前男人猩红的眼眶。

秦骋眸色微紧，眼里闪过精光，隐隐地，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这个人不硬不软的，一滩烂泥扶不上墙，让自己的满腔愤怒全部无处宣泄。

这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有些憋屈！

眉心微蹙，他有些烦了，手上力道加重毫不留情狠狠一推。

“我懒得扒你的皮，脏了我的手！”

他冷冷地说着，不屑的鼻音俨然勾着几分故意报复的意味，“就让你一直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岂不是更好？我和小暖会在你看得到地方，越来越好的生活下去。”

墨冀遥狠狠撞在了后面的墙根上，身子发出一声“咚”的闷响，只是随后，空气便忽而传来了他凄然的笑声。

“是吗？那我先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快乐，哈哈……”

秦骋浓眉紧蹙，被这样的笑惹很是不满，他不屑地撇了男人一眼，却又在烦躁的转身之间，余光突然瞥到了什么东西。

不远处的一张小圆桌上，除了几个空酒瓶以外，大大小小的还摆着一堆白色药瓶，那些他认得，全是控制精神的药物。

秦骋眸色一紧，诧异的眸光迅速扫了回去。

恍惚之间，他想起以前赠经听小暖提过，墨冀遥有精神分裂的事情。

一个人格温和善良，一个人格阴毒狠辣。

那么眼前这悲哀软弱的，是那个温和的人格吗？而刚才他眸子里闪过的那一丝狠戾，又是因为那个阴毒的人格突然乍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