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惶恐地低着头,不敢看前方充满着怎样的盛怒。
等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男人阴沉的话语终于顺着呼啸的风声灌入耳中。
“你确定,那个人真的醒了?”
冷冷的嗓音,毫无温度可言,更如同刺骨的寒风,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阿诚冷不丁打了激灵,头埋得更低了,“是……”
“废物!”
一句“是”还没说完,耳边便徒然炸起男人无比凶狠的声音。
阿诚吓得腿一软,几乎没差点跪在地上。
高楼之上,连凛冽的寒风都比不过男人阴怒的气场。
秦骋居然醒了……
墨冀遥死死捏紧了拳,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咆哮。
“阿诚,你去把秦语叫来。”
他没回头,冷冷的声音凌厉如剑,藏着巨大的城府。
又是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刺骨瘆人,而男人不为所动地站在天台围栏旁,俯瞰着整个城市的夜景,远远地,秦氏大楼一目了然。
他就不信,那个人每一次都能那么幸运!
……
另一边,秦语正要睡下,床头的电话却再一次震动起来。
她不耐烦地接起,对着那边一阵低吼,“都说了我不去,别再打电话过来了!”
“哦?连我亲自请都不来么?”
这声音……
秦语眸光一沉,神色不由得有些僵硬。
她纤长的睫毛轻颤,无法控制的羞耻和愤恨不断涌上,一次次将她淹没。
上一次,这个男人是如何在宋晴暖面前羞辱自己的,她还没忘呢。
没齿难忘!
也是自那件事之后,她才彻底看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嘴脸。
为了讨好宋晴暖,他可以随时对她过河拆桥,这样的人,她玩不过,也惹不起!
秦语抓着电话的手很用力,阴冷的眸里恨意无数,“墨总,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我是真的要休息了,医生嘱咐过我要好好养伤,不亦来回折腾。”
她特意把最后的字咬得很清楚,意有所指。
电话里沉默,而后传来一声冷笑。
“所以秦小姐还在因为这个事情怪我?”
风轻云淡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愧疚,甚至有那么些理所当然。
这样的态度令秦语一时间有些语塞,明明满腔怒意等着他的一个说法,到头来却成了自己一个人的激动。
无耻,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形容墨冀遥的词。
可这个词大多都是用来地痞流氓的,她面对的这个男人虽不是地痞,却比地痞还可怕。
是魔鬼,是随时都会出尔反而的蛇蝎!
秦语想不到斥驳的话,只能顺势反问,“不然呢?”
那边传来低低的一声吃小,即使隔着屏幕,却也依旧想象到他此刻是怎样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
“秦语啊,……”
果然,他突然换了语气,如邪魅般骇人,“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那天不是我出现先下手为强,等你真的酿成了大错,一切可就晚了。”
“你猜到时候,你一向视作生命的秦骋会不会想杀你呢?”
他话音刚落,秦语便只觉得后背一股寒风窜进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