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冀遥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

那双颤黑的眸，思绪万千……

……

佣人走了没多久，床上便传来女人轻轻的低吟声，就连那密如蝶翼的睫毛，也微微颤了颤。

看的出，宋晴暖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缓缓睁眸的同时，昏迷前的记忆也不断涌入脑海。

海，冰冷的海水。

她不是掉进了海里吗，怎么会？

这周身的暖意，实在有些不真实。

等视线完全清明时，入眼的，是窗外淡淡的月晕。

她盯着，有那么一秒的失神……

“哒，哒。”

忽然之间，寂静的房里传来几声轻轻的响动。

宋晴暖猛地一惊，瞬间坐起了身体，“谁在那里！”

月光昏暗，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

下一秒，她反应迅速地按下床头的按钮。

“啪！”

整个房间骤亮，刺眼的白光让人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墨冀遥像是不为所动，只是坐在那里，眸光沉沉，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

“又是你？！”

惊呼的同时，不甘和愤恨，又在宋晴暖脸上瞬间浮现。

她清楚的记得，是谁把自己推进大海。

“是我，好久不见。”

墨冀遥垂眸，低哑的嗓音里竟带着丝丝落寞。

胸口处被撕扯的衬衣仍旧那么敞开着，露出里面精壮的胸膛。

他浑身湿透，连头发都还凌乱的打着缕。

隐约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海腥味。

目光落到他胸口的那一瞬间，宋晴暖立刻不自然的别过了头，而后，她忽而意识到什么，急忙掀起被子。

“呼……”

她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衣裳整齐。

不对！

下一秒，才放松的脸色骤变，她惊慌地看向男人，“我的衣服，谁，谁……”

“佣人换的。”

不等她开口，墨冀遥便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就好。”她点头应着，脸上神情却没有半分松懈，“那你……”

“她们在里面换的，我什么也没看。”

淡淡的，男人再次开口。

宋晴暖盯着他，略微惊讶的还想再开口，“那我的……”

“孩子没事，你放心吧。”

“……”

什么都被他说完了，那她还有什么好问的。

想起昏迷前向他保证过的话，她垂眸，压制眼底的万千情绪，“那请你出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再逃，我会呆在这里。”

许久，墨冀遥一直没有起身，确切来说，像是没打算离开。

“嗯？”

宋晴暖皱眉，不安又不耐。

“小暖。”

墨冀遥突然轻轻唤她，目光灼灼，无比认真，“你如果没有要问的，是不是该我问了？”

“问什么？”

宋晴暖话落的同时，忽而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的态度，他的语气……

正当她还在疑惑的时候，男人淡淡开了口，平静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可察觉的落寞。

“你有没有，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