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似乎想到些什么。

开口时，她声音缓慢，又带着些许满足，“确实是这样的，顾总人其实挺好的，和蔼慈祥。”

宋晴暖盯着她，静静地听她说，笑而不语。

“我听说他有个女儿，在宋敏之前，你知道这事吗？”

“嗯？”

“这事，我不知道。”

顾黎眼中有些意外，倒像是真的不知。

说完她慢慢别过了头，却无意中看到了楼下稍微走远的车阵。

猛地，她突然鼻头一酸，喃喃道，“可是再怎么说，我也只是宋门一个小小的普通职工。”

“顾总对你，真的很好，甚至比她亲生女儿还要亲，你看今天还特意安排这些，只为了气派地将你接回来。”

女人目光有些呆滞，低哑声音里透着一丝羡慕，可仔细一听，又是无比落寞的。

渐渐地，顾黎陷进自己编造的世界里不能自拔，浑然没有察觉一旁宋晴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而源源不断说出来的话，也是越来越离谱。

“可惜我永远只有看看的份，不会有人对我这么好，宋，你真是命好，有一个爱你的男人，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姑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亲”

“顾黎！够了！”

一声无比响亮的喝斥阻断了顾黎接下来要说的话。

宋晴暖咬着牙，握紧的拳头不断地打着颤，她在忍，浑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用力克制着不发作。

顾黎说的这是什么混话？简直不堪入耳！

突如其来的斥责一下子惊醒了思绪飘远的顾黎，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气的宋晴暖，整个人猛地一僵，呼吸瞬间被截断，就连四周的空气也仿佛一下子凝固。

“顾黎。”宋晴暖重重地叫了她一声，闭上眼，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只紧握成拳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的意思，费了好大力气，才终于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怒火。

“顾黎，顾中淮为什么会这么做，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明白吗？”

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像个没有思想的木偶。

宋晴暖终于没忍住，嘲讽，斥责，失望的情绪一涌而出，“顾黎，你糊涂啊！”

她重重的敲了一下桌面，声音很响。

“我们分开才多久？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女人冷漠又愤怒的话音彻底浇醒了还在发愣的顾黎，那双呆滞震惊的瞳孔骤然放大，终于有了反应。

回过神来的顾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她有些慌不择路，颤颤巍巍的想要上前一步，却差点没有站稳。

脚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发软，她现在又紧张，又害怕，焦急地看着前方的女人，“宋，你别生气了。”

她很慌，连解释都是结结巴巴的。

看着她仓皇失措，一副着急想要澄清的忏悔模样，宋晴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毕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况且她实在是不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破坏她们之间多年的情谊。

她无奈地微微叹了口气，起身扶住顾黎，语气已然平静很多，“对不起，也怪我一时没有控制好，不该对你生这么大的气，希望你也不要计较。”

“不，是你千万不要跟我计较。”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瞬间，顾黎颤抖急促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宋晴暖迟疑一秒，轻轻点了点头。

安抚好顾黎后，宋晴暖拉着她，问了许多最近关于宋敏和宋门的事。

一切，照常如前，和她知道的一样。

只是除了偶尔提到顾中淮时，顾黎脸上丝丝的微妙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