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中淮站在边上，将她的神情看了一清二楚。

他到底还是个明白人，拍了拍顾黎的肩膀，“没事的，职场就是这样的，阿谀奉承，这一点，她比我还要清楚，放心吧，虽然我是带你谈过不少次合作，但她是不会为难你的。”

没想到自己的心事被一语点破，顾黎震惊得有点说不出话。

不过确实，宋晴暖那天对自己说的话，也是一样的意思。

“顾总，我不是这个意思的。”顾黎不大愿意承认自己心思，“我先把这些资料交过去了。”

顾中淮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终究还是太单纯。

宋晴暖其实并没有看到刚才的两人，所以当顾黎走进来时，她微微有些讶异，“顾黎，这么早。”

顾黎点点头，有一丝侥幸，“来打印了些资料。”

她把文件递过去，隐瞒了顾中淮的事。

“顾黎，我这几天暂时离开一下，工作上的事，还要再劳你多费下心了。”

宋晴暖微微偏偏头，有些抱歉。

“又要走？”顾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叫人不太看得透。

宋晴暖沉默了片刻，“是的。”

顾黎犹豫，刚想开口，门口来了一个人。

“小暖，这怎么才回来又要走啊？”暗哑的嗓音，依旧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客套脸。

宋晴暖皱了皱眉，自己这个姑父倒真是上心。

她看着来人，语气冰冷，“你偷听我们说话？”

“我怎么不知道姑父还有这种习惯？”

顾中淮神色如常，看不出半分异样。

他笑了笑，反而看向一旁的顾黎，“顾特助，我桌上有份文件，麻烦你帮我去打印两份出来。”

“是。”顾黎点点头，没有拒绝，自然也知道顾中淮是故意支开他。

她走后，顾中淮特地把门掩上。

“姑父这是干什么？”宋晴暖挑挑眉，略带讥诮。

“故意把顾黎支开，想说些什么？”

顾中淮依旧在笑，似笑非笑。

“我说我的好侄女，你这个时候走，姑父我很难办啊。”

他坐下，像是在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手指无意识地叩动着办公室的桌面。

宋晴暖早料到他来的目的。

唇角轻轻一勾，语中暗讽意味十足，“姑父手眼通天，短短一段时间就把宋门上上下下治理得服服帖帖，哪里还需要我这个不起眼的新人？”

她确实觉得，顾中淮是不用靠自己的。

况且，就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她实在不屑与之为伍。

顾中淮脸色微变，笑容有些僵硬。

“话不能这么说，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姑父很多方面照看不到。”

“小暖你，应该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