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荀神色闪过片刻犹豫,之后道:“好。”
伏轩右手出现一把折扇,展开折扇后,他反拽着安承荀一只臂腕,心念所至,已到达孤城的城内。
恰时。
他们消失那处,突然出现一位追踪龙。
它嗅了嗅,怒气道:“有了新欢,就忘了旧龙,真的很过分耶!”
它捶打了心口:“扎心!”
摇了摇头,认命的玩起了追踪术,它不要做被丢弃的龙。
誓死都要追到主人。
红影拽着一人闪现。
那……
伏轩出现的位置,还好是一处偏僻的角落,也未引起骚动,只是他被震撼的跪了下来,那只反拽着安承荀的也松开了。
他听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什么?
战鼓之声,那一墙之隔,在这座城墙之外,浓烈的战音之声,每一下都敲响在他的心中。
对战厮杀的声音,城墙外的厮杀,将士们正在经历的最痛苦,最残酷的……
孤城墙外还有悲鸣哭腔声,丝丝哀嚎绝望的身影,那些倒下的声音,以及呐喊声。
伏轩痛苦的捂着头,终究还是太迟了。
伏轩抬眼望着已蹲下来的安承荀:“为什么?”
安承荀:“欲.壑难填”
四个字说明了一切。
安承荀也闭嘴不语,不是不想再说,而是再说已无什么用处。
人性本源欲.壑难填,人啊,管不住自身那阴暗欲,尤其是高位者,一令下,争端起,无数的低位者在这场欲海的前因下粉身碎骨。
孤城城墙外的人,他们是人啊,同时也是被牺牲的勇者,他们想守护的家国,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那道拯救他们的光,在哪里?
户户家,户户等,等一不归人。
这样的悲剧,应该停止,修仙者是更高的一层高位者,可惜,可惜,只有禁令!
伏轩悲泣,神情稍许迷离:“你知我看到什么吗?”
孤城,城东方向一座宅邸,夜夜舞女一曲,琵琶声、琴声、府内的富绅享乐的笑语,左拥右抱,一副纸醉金迷的做派。
孤城,城南方向一茅草屋,家人围坐一起,却在密谋算计他人的钱财。
孤城,城西方向破屋,一对祖孙,老妇人抱着惊吓过度小孙子道:“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
还有一个孕妇与孩童往战场方向,期盼着人归家。
安承荀神色闪过痛苦道:“不重要了,有些事本来就改变不了,能改变唯有自己,他人变不了。昂国陛下的野心昭然若揭,若他一直存世,这世道就变不了,我只是加速灭亡速度。况且还有一位看戏疯子,那位愚心国陛下。”
“重要!非常重要。”
伏轩说完拽住安承荀隐身,闪现在孤城的城楼上,这里有一览众山小的视角。
“你瞧。”
高墙之上,视角俯瞰全局。
孤城,城外。
身穿铠甲的安国士兵,举着各种冷兵器,冲锋着,这是一场浴血奋战,保卫的是他们的家与国,还有身后的城墙。
城墙不能倒,家国不能毁。
这是他们冲锋的力量。
安军的敌人是昂愚联合军,他们不能倒下,他们信仰支撑着,还要安军铁血信念同样在此刻成为武器。
每当一个安军倒下了,他身旁的安军冲锋的更加猛烈了,他们再替倒下的人守护,这是一份传承的守护。
这份传承的守护,无论安军还剩几人,这份守护的精神永存。
伏轩悲叹道:“他们在守护心中的城墙,这份勇气和精神很可嘉。”
“这墙可以是城池国、也是他们的家、也是安国,也是安军的魂与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