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顿愤怒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愤怒是因为兄弟会显然没把他这个一镇之长放在眼里,全面戒严又如何,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松了口气则是因为,镇长埃尔顿从这件事里嗅出了些别的味道。
如果兄弟会再次出手动了自己的人,那么不管埃尔顿自己愿不愿意,只能亲自下场硬接下这笔债。
但现在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是疯狗还是什么狗根本不重要,对小镇秩序也谈不上什么影响。
这让埃尔顿觉得兄弟会似乎不是针对自己而来,他们似乎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
那么眼下最后就只剩一件事了,梅丽莎已经死了,事情也已经发生,现在各股势力都在等待自己对于兄弟会的最终态度。
是偃旗息鼓静观其变,还是像以往一样强硬的继续展现肌肉。
埃尔顿伸出食指悬停在桌面上,然后又有规律地落下,夺夺的敲打声很快在房间里回荡起来,这是他急速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过了一会,埃尔顿终于停止思考,向立在一旁的管家说道
“梅丽莎的事,派人去新镇的宗教审判所报个备,修道院这边,我们重新推一个可靠的人选顶上去。另外,用信鸦给萨维恩那老家伙去个信,把这个什么兄弟会的情况说一声,算了,稍后我亲自来写。”
老管家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默默等待着,他知道刚才那些只是常规流程,重点还没来。
“至于兄弟会,……把我们派出去的人手先撤回来吧,再看看。”
说完,埃尔顿偏头看向发丝已经染上白霜的管家,这个追随自己大半生亦亲亦友的老伙计,一时间表情突然有些唏嘘。
“我们都老了!既然老了就要有老家伙的样子,悠闲地喝喝酒一起回回头吧。”
最终埃尔顿似乎选择了妥协,或者说观望,把原因归结于苍老和时光。
但就算索尔此时在场看见这一幕,也只会一笑而过。
拥有的人总在担心失去,归根结底,也许一无所有的人才是最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