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起来。
当天晚上,四个人睡在了一起,姐妹俩睡中间,索尔和修格斯睡两边。
对此索尔和修格斯并没有什么不适应,往年修道院里的孤儿们本来就是这样挤在一起熬过寒冬的。
奇怪的是姐妹俩也能对此表现得毫不介意,她们愿意放弃宽敞的大房子挤在井底这种艰苦脏乱的环境里,或许是因为隐蔽的场所更容易带来安全感吧。
艾琳下意识地紧抱着索尔的一只手臂,眉头舒展,睡得很安详。
看着眼前奇怪的组合,这种类似抱团取暖的举动,索尔并没有太多想法。
这样的场景今后也许不会再出现了,不知道明年的今天四个人会在哪里,在做什么,如果还有明年的话。
在修道院里度过自己扭曲的童年,索尔过早地学会了分辨谎言,学会了察言观色,从那些本该单纯的眼神背后看出奸诈和残忍,从某些细节里嗅到危险的味道,必要的时候还要忍辱负重,只为了一些更长远的利益。
不管经历了什么,总有些痕迹会沉淀下来。
唯独怎么和别人相处,索尔一直不太擅长,甚至可以说很生硬,所以终日给周围众人一种板着脸的冷漠印象。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是一个人。
修道院那种地方是没有什么温情的,想要和别的孤儿相处就要做好彼此算计的准备,一丁点利益,或者成年人眼中不值一提的小便宜,都会成为孤儿间反目的缘由。
如果没有遇见修格斯和姐妹俩,自己的人生或许会一直阴冷下去也说不定,索尔有些感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