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落扶着下巴想了想:“青衣白衫,脸上好像有抹不去的寒气,看起来凶巴巴,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晏晏几乎是颤抖着问出来的:“那你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现在好像叫临涣吧。”郎落又拿起一个馒头开始吃,狼吞虎咽完全吃不够的模样。
晏晏耳边轰隆隆的,她想着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啊,好不容易逃脱开来,却又跌进了他小时候的回忆。
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观姐姐,你怎么了?”郎落挥挥手在晏晏眼前,无邪地问道。
“没什么。”晏晏笑着摇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个老朋友。”
“怎么,吃饱了?”晏晏见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正问着,便看见他的脸由晴转阴,最后变成恐惧。
晏晏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门已经被打开,老师傅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一脸严肃站在那里。
“师……师父……”郎落低着头,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走到师父身边,毕竟有晏晏这个外人在场,他不好发火,便狠劲儿一甩衣袖离开,郎落只能乖乖跟上。
晏晏不放心,就是自己让他吃的馒头,怪罪给郎落实在太不公平,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怕那老师傅责罚的太过严重。
他把郎落领到自己的屋子里,而后门窗紧闭,晏晏把耳朵贴在门缝里,细细听着。
“师父……”郎落刚想解释,晏晏便听到一声清脆的板子拍打手掌的声音,一声一声,听得晏晏心都揪在了一起。
她刚想推门进去替郎落说说好话,却在听见那老师傅说下一句的时候停了手。
他说:“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将临涣是我们门徒的事情说出去!你怎么就是不听!”
“师傅……我……”郎落的声音很小,带着颤抖和恐惧,还夹杂着泪水:“观姐姐是个好人,我就……”
“唉。”老师傅沉沉叹气,戒尺打在郎落手上,却痛在他的心里,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粗壮嗓子道:“你啊,年龄还小,不懂得这世间的人情世故,好人和坏人,不是看脸,是看心,懂吗?”
郎落点点头,却也瞧不出他听明白没有。
晏晏的手僵在半空中,培养出那样一个厉害的神仙徒弟,不该是满城风雨的喜事吗,为何他们会这般忌讳?
晏晏最终也没有推开房门问清楚,她明白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问他们也不会说的,于是她满怀心事地往院子里走,路过一个个年少的男孩儿们,英气十足,脸上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坚持。
她想,原来临涣小的时候,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啊。
脑海中不禁就脑补起临涣小时候的模样,稚气未脱便装出一个成熟的模样,脸上是千年的寒冰,不合群,只孤身一人在一旁练功。
想到这里,晏晏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或许从前的临涣不是这样,他可能也有天真烂漫的一面吧,在路上看见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热情洋溢地将她请去道馆做客,他开朗活泼,善良温柔。
只是被时光硬生生摧残成了这般模样吧。
一个小道士练剑的时候忽然失了手,那柄长剑便直戳戳向着晏晏的方向飞去,感觉到耳旁的疾风,她猛然回头,眼明手快地接过了那飞来的利刃。
身后的小道徒们连连叫好。
“姐姐你好厉害!姐姐你好棒!”
晏晏被这忽然而来的崇拜搞得不知所措,她尴尬地笑了笑,很快便和他们融在一起。
“这个要这样做。”
“蹲马步脚要和肩膀同宽。”
晏晏耍剑竟还刷的有模有样,她把自己在月白山的本领统统使了出来,当然还有空手劈树叶这种高难度的活。
晏晏摊手让大家安静下来,自己则深呼一口气代表着高度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