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明明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可还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听见房间外面悦耳的丝竹声,那火红火红的大灯笼高高挂起的时候,正巧恍惚了甄雀的眼睛。
她一个人缩在棉被里,瑟瑟发抖,她一个人度过了那么多寂寥无人的深夜,却偏偏害怕这热闹明媚的日子。
枕头底下藏着她画的沈兆的画像,她每天晚上坐在油灯底下细细打量着他静默的容颜,仅此一项,足够她回味和满足。
当门口侍卫通传:“观大夫,君上驾到。”的时候。
甄雀才想要抹干眼泪,下床迎接。
只是她抹眼泪的时候,却发现脸颊早就因为眼泪层层干涸在上面而紧绷着,连笑起来都是僵硬无比的。
打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浓重的酒气,他太爱喝酒了,甄雀心头不悦,下意识责备道:“你又喝酒了。”
沈兆一怔,而后灿灿一笑,越过甄雀坐在她的屋子里,见门窗紧闭,皱了皱眉:“怎么这样阳光明媚的天气,你屋子里怎闭窗锁门像晚上一样?”
甄雀垂眸:“小的这几日身子不适,所以没有开窗。”
沈兆抬头,眼里是甄雀看不出的滋味:“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这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在关心自己,甄雀暂且这样觉得,毕竟这些日子她过得太苦,自私地想要夺取些微的关怀,也不是大过错。
可是沈兆却很快话锋一转,开口道:“你不是神医么,怎的还会生病?”
甄雀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只静静地答了两个字:“心病。”
沈兆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正常,屋子里唯一的一丝光亮,只有摇摇曳曳的烛光,在烛光的映衬下,甄雀看见他眼底的光和暖。
恍惚间觉得,或许,他对自己是有情义的。
但也只是恍惚,下一秒他并挑眉轻笑,笑得无奈笑得悲凉:“容儿少了一魂一魄,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原来他都知道,甄雀心疼他眉宇间的哀伤,莫名想问一句他是不是还记得天星宫的雀儿,不过心头思绪万千,终于还是汇成一句话:“是小的无能,没能医好沐姑娘。”
沈兆深深叹气:“不关你的事,是我命中带煞,身边的人都呆不长久,就像……”
就像后面的停顿让甄雀勾起脑袋,她多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他会不会说,就像当年天星宫,等等其他。
可是他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仰面喝下面前的茶水,起身离开。
在踏出屋子的最后一刻,他转身对甄雀开口:“你去看看容儿吧。”
即便千般的不愿意,可是沈兆一句话,甄雀还是踏出了房间,三天后的第一束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痛极了。
沐音容坐在红绸装点的喜房里,金黄的凤冠,血红的嫁衣,面前的女子美轮美奂,甄雀站在她的身后,淡淡地笑着。
她转过身看见甄雀,无比虔诚地叩拜在她的脚边,而后开口:“这几日承蒙观大夫的照顾,才让我有今天这样的机会站在这里嫁给君上。”
甄雀颔首:“都是在下该做的。”
沐音容却忽然起身走进甄雀,她的声音变得寒凉,她开口:“在我看来,观大夫,也是喜欢君上的吧。”
这句话让甄雀愣了半响,刚想说些无关紧要的安慰之词,却无意间偏见窗户外面那修长的人影,同样是红袍裹身,美丽的刺眼。
接着便听见侍卫通报:“君上驾到!”
而后沐音容瞳孔徒然增大,忽然抽出甄雀腰间的匕首,往自己肚子上捅去,霎时间鲜血四溢,她瞪大的瞳孔好像在笑话甄雀。
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沈兆了。
甄雀就那样愣在原地,直到沈兆推门而入,好多人一并涌了进来,他们有的指责她,有的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