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道,这也是为何云仲在山兰城中初见此人时节,相当惊异的由来,虽不见得能同子回家大师兄天资并驾齐驱,可不得不说这两位的性子,倒是当真有几分相似。
云仲闻言依旧端起杯盏笑笑,不过思量片刻,还是将杯盏放下,漫不经心开口,「兄台乃是前辈,不论修行道中,或是落到尘世间的年月,于情于理,皆是比在下要深长许多,自是当得起兄与前辈二字,如此斗胆问来两句,兄台答疑解惑,想来是最好不过。」
琵琶客也不曾客套,轻轻点头,而后却是将眼前半坛酒水推还给云仲,面皮之上不曾动半点声色。
「天下人中,有两人若沧海一粟,不知两人姓名,权凭甲乙暂代,甲人少体强,依山傍海肉粥取用无穷无尽,自是愈发身强力壮,能日行八百,近乎同奔马无异,而乙人自幼体弱多疾,且是节衣缩食,但凡快步前行,则必要停下脚步喘息良久,方可续行,敢问兄台,这两人究竟谁人对谁人错?」
琵琶客神情古怪,朝云仲方向侧目,仍旧是两眼无神神情不变,「何来对错?」
「那敢问谁人高一筹,谁人低一筹。」云仲手中杯盏就未曾停过,再添上一杯,擎到手中晃过两晃,醉眼半抬。
而对座的琵琶客依然摇头,「同样不曾有高下二字,这两人倘若是同为传递书信往来差役,或是皆为凭其脚力体魄行事者,自好有个高下决断,可既是事还不曾交代齐全,当然不会有甚对错高下,不过这同狂饮之举,又有何干系?」
「既不知去路为何,行路快慢与人何益,既非凭其决断人之高低,亦不曾因此一事得来什么什么名声,在下向来是清贫过得,殷实也过得,并不打算凭修为二字名垂千古,同样也没那等骇人听闻的天资本领,何苦去终日困心自守。连路途尽处究竟是甚都无从知晓,也未能找寻到自身所憧憬之地,行路快慢,同我何干。」杯盏不停,云仲分明是醉意极深,摇头苦笑,「从来便是见人所求,见人所愿,诸如姜白圭,诸如那位打死不自报家门的孤掌老汉,各有归途,各有所愿,所以走得快慢如何,当然要经得起所谓,扪心自问四字考量,在下入修行道也有些个念头,无不是糊涂而行,糊涂而走,说来倒是矫情,不过从来不曾找寻到什么当真想做之事,游手好闲,无非如此。」
这次琵琶客倒是并未中途将云仲这番荒唐言从中截断,灰白双眸其中,倒是难得有些许神采,但也只是向云仲瞥见一眼,即使未曾能看清眼前这年轻剑客所想,亦难得动了动心意。
修行从来只是修行,可要是换句更难得的说法,从来就不单单是修行两字,人间芸芸,山上人所求修行,如今近乎已是能同道行境界两字,无过多的差异,而困苦修行现如今似乎就单单是为图境界二字而已,一味单凭走出长远与否,定下此人在修行一途所取成就如何,越发少有人惦念,修行二字,山山相拦,究竟为何要走到高处去,只见山涛戎越过五境过后,得以在五绝其中称尊,见那位剑王山道入五绝后,人间之剑,皆尽俯首低眉。
矫情也不交情,重要也不重要。
所以这次琵琶客这等追问到底的性情,并不曾发作,而是难得多用那双早已经盲过许多年的两眼,向云仲仔细望了望,即使看不清这位少年人的心思,可照旧瞥见当年自个儿的零星念头心性。
匆忙劳碌,但为碎银,凡有碎银,皆为家用,但凡银钱充盈,能使家中老小自在些许,此便为天底下最大的道理。
就好像是但凡身在山上修行道中人,总要有旧友新仇,天材地宝,灵宝通天物,譬如天下粥食,总算不上什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凡有福分撞见,则必要搁在囊中为己所用,才算是不曾亏欠天恩,有一份修为,就能得一丝生天,多一线能见长生的把握,终归是不
论如何,都要归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