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汹涌澎湃的波涛,阵阵袭来,他们真想向四周高呼,却最终化成细细的浪花,在脸上化成轻巧的微笑。他们默默地凝视着高大挺直的松树,仰望松树稍间一点点的浮着白云的天空,一切美的感觉尽在不言中。这片山岭并不是人迹罕至,有小径穿越其中,他们沿着小径,看到一个小村落出现在山坳里的绿荫丛中时,陈渐是惊喜地呼了一声“真美!”
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山脚下的一块平地上住着一户人家。三间瓦房,一间小厨房,中间的院子干干净净;老头儿坐在龙眼树下吸着旱烟筒,老伴儿由厨房进进出出,有滋有味地干这干那;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芒果树下玩得津津有味,不时走到竹篱围着的鸡群边,用小树枝拔弄鸡的尾巴,引得鸡格格地叫,他便也格格地笑,认为这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了。这平常人家安闲快乐的景象,深深地触动了陈渐的内心深处,他情不自禁地对苏杰说“我所向往的,也只不过是这种景象了平房三间,傍青山依绿水。”
苏杰戏谑他说“还不止这些吧。应该手栽几行菊花,把这不知名的山曰‘南山’”。
陈渐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回到松树林里,向最高最茂密处走去。在这顶端既可鸟瞰山谷里的一片嫩绿的田野,又可眺望远方的大海,还能尽收对面山丘的树林于眼底,真是占尽了地利,令人心旷神怡。
苏杰忽然小声说“看,这儿几乎成了鸟的天堂了。”她循着鸟的鸣叫,抬头望见多种鸟类。陈渐随即仰望,惊喜地(同样小声地)说“你看,刚才发出脆亮的鸣叫声的鸟儿,一定是这只。”他指向一只五彩羽毛的大鸟,凌空而立。
另一只灰色的鸟儿,好像为反驳他的话,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长鸣一声,突的一下振翅飞向远方。那鸣声像笛曲,又脆又长。
陈渐红了脖子“那才是真正的主人。是夜莺吧,夜莺的歌声最动听,历代的诗词都赞颂的。”
“如果是夜莺,该是夜间才活跃歌唱的吧。不过我不知道。”苏杰不敢发表意见,她觉得自己这方面的知识有限。
“它是不是夜莺,且不理论,但它应该代表幸福。”陈渐满心喜悦。
“我宁愿把这只看作传说中‘啼血’的杜鹃。”苏杰对着一只发出凄厉鸣叫声的鸟儿,指给陈渐看。他们静穆倾听着,那声音可以被描摹成多种“象音文字”。最后,他们认为“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为鸟儿的呼声。凄美而富有文学性。
一种不详的预感掠过他们的脑际,由他们脸上瞬间的哀伤流露出来。
苏杰赶紧转移思考的方向,欢快地说:“你看,那么多。”树稍停着一群叽叽喳喳欢叫着的鸟儿。
“不知它们叫什么名字?”
“还有这边的几只呢,”陈渐笑着说,“它们又不知姓者名谁了。”如果目前有一本百鸟图,按图索骥地一一找出这些鸟的名称来,该是件多美好的事情!
陈渐无限羡慕地仰望着那些自由自在的鸟们“也许,这些鸟儿比我们所感觉到的还要快乐。我一直在想,它们也许在笑我们人类,笑我们活得忙忙碌碌,活在各种杂务中、活在各种关系的枷锁里。”
苏杰赞同他的观点“我有一位朋友,她说‘今世为女人,下世为男人,再当一次鸟,就三生满足,什么都不想当了。’”
陈渐笑出声来,拍手道“真的,小鸟是最自由最快乐的,亏她想得到!她也真怪,好像她可以随意选择生命似的,不过这话挺有意思。照她这么说,当女人挺难么?”
“我还没感觉出来。但三毛说过,如果还有来世,还想当女人,因为男人责任太大,要养家糊口。”
“那么你呢,你认为怎样?如果还有来世,你想当什么?”陈渐很感兴趣地追问。
“我没想过,因为人死后只能化为尘土,根本没有来世。”苏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