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认真关切的模样一如初见之时,温柔而美好,这世间独此一份,别无二家。
红装女孩扑入他的怀中,嚎啕大哭。
男孩摸摸她的脑袋瓜,“真没出息,当着这么多人哭这么大声不嫌害臊啊?乖啦,咱们这就离开,回去再慢慢哭。”
“谁要你管!还有,谁要跟你回去啊,再不放开我,我要了你的小命……”
红装女孩放出狠话,却任由男孩将她背起离开街头,半点不反抗。
烈阳悬空,淘气的雨点无畏炙热,勇敢你地跃下尘间,献上淅淅沥沥的小曲儿。
白袍男孩笑容浅浅,露出两颗可爱小虎牙,伏在他背上的红装女孩伸出手来,落在手掌心的雨点轻轻凉凉,似乎伴着晴阳洒下的温暖光芒沁入她的心扉,除尽阴霾。
她凑近男孩的耳朵道谢,白袍儿步履轻快,俊逸的面孔一脸认真:“我才不要你的谢谢,我只要你在我身旁。”
红装女孩不置言语。
几个月后,妄诞城百果南街新开了一家小小的医馆,馆名“辞恙堂”。
起初,并没有多少人光顾这家小医馆,直到有人见识到年轻小馆主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奇医术,人们才将这座小医馆放在眼里,打下了小名气的年轻小馆主慢慢得得了“妙手小神医”的美誉。
小医馆附近有家羊肉米线店,人们总能看见身穿白袍的年轻小馆长拉着一名红装女孩去吃羊肉米线。
红装女孩似乎并不喜欢羊肉味儿,每次都把碗里的羊肉夹到年轻小馆长的碗里,只吃碗里的米线。
年轻小馆长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道:“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羊肉米线的,到时候你肯定会天天缠着我带你这家店请你吃的。”
红装女孩淡淡道:“我不会喜欢的,我也不会赖着你的,等我找到你爹,我就找他报仇,然后我就离开这里。”
白袍男孩不以为意,“哎呀,那我把你留在这里岂不是养虎为患?”
女孩放下筷子,托着下巴,“既知养虎为患,为什么还要留着在你身旁?”
小馆长也放下筷子,“我不为父亲的恶行辩解,我也做不到助你伤害他,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给他赎罪,我只求在你找到他之前,陪在我身旁。”
红装女孩沉默许久,说:“你让无依无靠的我陪在你身旁,是否也算一种赎罪?”
“不是赎罪,是奢求。”
男孩嘴里刚刚吐出“奢求”二字,脸上却浮现出理直气壮的表情,说:“再说我们的性命是父亲救回来的,做人嘛,就得恩怨分明,你要报仇,也得把恩还了吧。”
“你就待在我身边,把欠父亲的恩情全部还给我之后,就能全心去报仇啦。”
红装女孩冷冷地看着白袍儿,“你的算盘打得真好。”
“哎呀,我可没有打什么算盘,当初是我替父亲挨了一刀,他施下的恩情算在我的头上不是很合理吗?放心,这份恩情很好还的,他我的要求不过分,我只要你助我医好一种怪病,就算完成任务啦。”
“什么病?”
白袍小馆长看向街头,车水马龙的街头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幕幕残忍荒唐的戏码,无力乞食的乞丐等待上苍把平静的死亡施舍,狠毒胜虎的人卖子求生,手持利刃的人们在公开表演草菅人命……
人称“妙手小神医”的男孩说:“总有一天,我要医好,这座城市的病。”
红装女孩瞧见男孩的目光满是温柔与天真,他口中的“病”,是这座城市,这座纷乱之世的常态,说要治好这种病,无异于不谙世事的孩童幼稚的言语。
可她不并不想泼去冷水浇灭他眼里闪闪发光的天真,她知道浇不灭,也不忍心。
这个执拗的笨蛋从来如此,一如他拦在自己面前将心口对准刀尖,携着令人讨厌的痴傻天真,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