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以回天。他诧异道:“人族与妖族通婚生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怎么会恨上泽兰和父帝。”
文元瞥了空青一眼,摇头道:“哎,老六,你还记得大哥么。”
空青一怔,他们兄妹七人,除了泽兰,便是他最小,他与这位大哥素来不算亲厚,见面也少。大哥的封地在妖族以北,最为贫瘠不过,只听说过是因犯了错贬黜至此。他点了点头:“记得,只是我与大哥不熟,大哥离开时,我还小。”
“大哥的生母曾是父帝的正妃。”文元叹了一声:“当时,泽兰的生母临产,父帝拼了半身修为保她性命,谁料大哥的生母趁着父帝无暇分身,对她暗下杀手,她才会人死神灭。你想想,苍术能不恨么。”
空青没料到这桩事的背后,竟还有这样的隐情,吃惊道:“难道说,父帝就是因为此事,才贬黜了大哥么。”
文元摇头:“那倒不全是,父帝震怒之下,赐死了大哥的生母,但却还是善待大哥的,只是后来,大哥对父帝给他定下的亲事不满,忤逆了父帝,才遭贬黜的。”
空青点了点头:“那么,苍术对泽兰下手,也就说得通了。”
文元沉了脸色,凝重道:“此事,还要尽快回禀父帝才是。”
空青摇了摇头:“只凭这枚来历不明的八角铜镜,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往事,根本无法指证苍术,如今凤族做大,与龙族渐成对峙之势,决不能鲁莽行事,还是再等等罢,先保住泽兰的性命再说。”
文元点点头,脸色阴沉的更加厉害了,保住泽兰的性命,比对上苍术更加艰难啊。
他转头望了望空青,那样笃定的神情,他心间一晃,这世间,似乎没有甚么事能让这个六弟慌神。
灰蒙蒙的苍穹下,山脉连绵不绝,与天相接。
这座山脉十分奇特,山风是薄薄的黑色阴风,拂面而至,带着薄薄的血腥气和腐朽气。
山间没有半点绿意,目及之处是浑浊的沼泽,阴沉灰暗的黑色泥浆中散发着恶臭,一股股灰蒙蒙的雾气从沼泽深处弥漫出来,在山间荡漾。
泥浆翻滚,露出无数根白森森的骸骨,有兽骨,有人骨,看上去格外的阴森可怖。
更诡异的是,在沼泽的正中,生长着一棵半人高的小树,羸弱的枝丫上光秃秃的,只有顶端悬着两片弯月状的银色叶片,一团团银色的光芒从叶片上散出来,形成一个耀眼的银色光幕,从顶端自下将小树笼罩了起来,隔绝了蜂拥而至的灰色雾气。
三道黄蒙蒙的人影落在沼泽边缘,光芒敛尽,是从高到低的三个男子。
个头最高的男子手持绿莹莹的竹竿,往沼泽深处一掷。
“噗通”一声,竹竿转瞬没入沼泽。黑泥翻滚,将竹竿顶端吞没了进去。
男子略一感应,神情微变:“这沼泽深不见底,二弟三弟,要小心些才是。”
另外两名男子齐齐点头:“大哥放心,咱们这回肯定能拿到银月草,救回干娘的。”
身材高大的男子点点头,神情凝重:“走罢,先拿了银月草,咱们再赶去魔宫,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言罢,他冲着沼泽挥了挥手,方才没入沼泽深处的竹竿跃上了虚空,嗡鸣一声,贴着沼泽横放了下来。
他掐了个诀,竹竿上散处蒙蒙青光,将灰色雾气隔绝在外,他冲着身后两个男子挥手道:“二弟三弟,走罢,看着这路程,约莫还得半日才能到。”
三人走后不久,虚空中泛起涟漪,一痕淡白的细弱白光劈过虚空,落在沼泽上。
沼泽顿时掀起丈许高的巨浪,烂泥裹着白森森的骸骨纷纷扬扬洒落,腥臭气浓的难以化开。
白光敛尽,一丝微弱不可见的琴弦飞旋而回,落入黑袍男子的手中。
黑袍男子眉宇间有些阴鸷,嘿嘿一笑:“原来黄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