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襦裙,光洁美丽的额头贴了一朵金色的小花钿。就像那风中招展的栀子花煞是招人喜欢。
清月心想,太好了,这是个好机会,开心的道“三姐姐,我和你说,这是三表兄!比姐姐你大一岁哦!”
周清夏福一礼,柔柔道“三表兄安好!”
“妹妹多礼!”卢文翰也叉手回礼。
“阿娘让我带表兄来园子里逛逛!三姐姐要不要一起!”
“这……”周清夏犹豫不决。
卢文翰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他一贯不喜欢扭扭捏捏的人。
清月就当不知道,没看到继续道“我听下人说,姐姐你的络子打的最好了,等会去我的院子里,你抽空教教我呗!”
趁卢文翰不注意,一把抢回他吊在手上的络子拿给周清夏看,“这是我打的福禄临门!”
这一看可把周清夏给逗乐了,道“妹妹,福禄临门比较难,就是我也要费好几日的功夫呢!或者可以考虑先打个简单的彩球!”看完了竟然就顺手还给了卢文翰。
卢文翰眉一挑,看不出来这三姑娘还有颗七窍玲珑心。
卢文翰把东西揣兜里,对着清月小声道“月娘,我等你打个好的再来换回这个难看的,不要搞太久,万一那天,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你这手跟脚一样笨的事,传出去,可就不能赖我!”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表妹发飙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小命要紧。
周清夏目瞪口呆的看卢文翰跑得飞快像是背后有鬼在撵他。
“他怎么跑的这么快?”周清夏疑惑的看着清月。
清月恨恨道“他不跑,还要留下来吃饭不成!”气死我了!
惊蛰在一旁捂嘴偷笑,被清月一个眼风扫过,立马忍住。給五姑娘做贴身丫鬟真的好辛苦,每天都要忍笑,忍到内伤。
清月为了一洗前耻,连着两天都耐着性子,黏着清夏学打络子。
“三姐姐,你看这根线是往这里穿过去吧!”清月拿着线犹豫不定的问道。
“这里应该用这根青色的往上后再往下穿就成了!”清夏帮忙把最后一步穿好,整个络子就算成了。
整个络子由黑,青两色丝线围绕着一块汉玉璜打成,玉质兽面为浅黄绿色,细腻莹润,浮雕对称卷云纹,组成象征性的兽面,棱角各部分修饰的极其圆润,在额,眉,鼻,须的卷云纹中填满细密的平行斜线,做工精湛。
清月小心翼翼的把打好络子的玉璜放进惊蛰手里的檀香木盒子里。
惊蛰捧着盒子跟在清月身后穿过月影门,忍不住问道“姑娘我们带着这盒子要去那里啊?”
“恩孝楼……”
清月理所当然道。
惊蛰咬住唇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为什么要去主君的书房的话咽回肚子里。
恩孝楼内气氛沉重,周梁与手下的幕僚正在为朝廷最近下达的加收军粮一事争论不休。
“大人,按照惯例从产盐到通过官路出盐换银再换粮,中间不出任何纰漏的话,怎么也得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旁边的人附和道“大人,良姜所言极是,这已经是按最快最快的算了!”
“今年又逢水患,粮食产量比之往年又少,许多粮商都在囤积居奇怕是轻易不肯出手!就是三个月,我看都悬!”其中一位摇头叹息道。
“这倒不碍事,某倒是和些粮商颇有几分交情,要有三个月左右时间应该可以办成此事!”一个留着长须的老者颇为自信的捻须道。
周梁摇摇头道“朝廷只给我一个半月的时间!各位同僚再帮某想想办法!”
周梁新上任盐铁转运使就碰上这么棘手的任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时间又短,量又大。这一时半会儿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搞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