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已是九十高龄,头发花白,他清瘦的老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吓到你了。别怕。”
那信使看着张天师身体上的变化, 早已打起了哆嗦,双腿抖得跟筛糠似的。他惊骇到了极点,心中惶恐这老天师莫不也是个妖怪吧,不然身上怎会生出这等异象?
正在这时,走廊拐角处忽然冒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道士,他往大殿门口这边一望,正好看见张天师身上的紫色雷电,惊讶道:“师父?”
“书文?”张天师正欲掠空飞去,又听见小徒弟的呼声。这小徒弟姓张,名书文。
“师父你这是要去做什么?”那位叫做张书文的青年快步走来,他看了看被吓得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信使,师父经常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常人面前使用道术,而且以身作则,从未用过。但眼下师父却经把规矩抛到脑后,在这信使面前使出了五雷正法,绝对是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锦官城那边出了点儿事,为师过去看看。”张天师简单说完,不见有任何动作,身形一闪,在光天白日下化作一道紫电朝天上冲去。
张书文见师父远去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信使,心知锦官城出事儿的消息肯定是这人带来的,便赶忙把他扶起来,询问就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妖怪……吃人喝血的妖怪。”信使嘴唇发抖地回答他。
“莫非是夜魃一族?”他眉头紧皱,思及夜魃一族向来是成群出动,极少独行。
张书文担忧师父他老人家人单力孤,也是顾不得太多,随意地安抚了信使几句,就催动体内真气,同样是浑身闪烁起霹雳雷电,朝着师父离去的方向纵跃腾空,追着去了。
那信使眼神呆滞地望着张书文的背影,嘟囔道:“又一个。”
张天师携雷带风,一路朝蜀地锦官城赶去,完全没有留意到小徒弟正从后方追来。
张书文年纪轻轻就能够御空而行,天资可谓上等,但是毕竟是年纪不大,修为尚浅,所以他即便是腾空追去,在速度上也是差了师父一大截。
一日后的正午,张天师远远的就望见了锦官城中,那被围起来的,巨型蜂巢似的隔离工事。
未及多想,他掠过锦官城上空,径直飞进了蜂巢之中。
张天师刚进蜂巢,立刻察觉到两股不加掩盖的强大气息,感知到对方的强悍程度,他不禁眉头大皱起来:这两股气息,可跟信上所说的那个怪物不符啊。那三个怪物,可绝对不可能强横到这种程度。
也是在张天师刚刚落在蜂巢内的某座木楼顶上的那一刻,一直盘膝闭目坐在小楼二层房间内的巫冉猛地张开眼睛,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张家的天师吗?还不错。”
张天师耳朵一动,转身朝声音的来处看去,便见一位须发皆成银白,身穿粗布灰袍的老人从不远处的一个小楼二层的窗户里飘出来。
“贫道龙虎山张北崇,见过尊驾。”张天师朝巫冉行了个稽首礼。
“老夫小洞天护法巫冉,好说。”巫冉淡淡地说着,脚踏空中,仿佛是踏在实木地板山,哒哒有声地朝张天师缓缓走来。
“小洞天,你是巫妖族的人?”张天师感知到对方修为恐怕远超自身,脸上变得从未有过的凝重,他悄悄后退半步,真气散出体外,化成一件耀眼的紫电护甲。
“是的。”巫冉依旧不紧不慢地在空中走着,距离张北崇越来越近。
尽管巫妖族在二百年前的大明万历年间与客栈一战,狼狈败退回锦江下的小洞天中后,就极少在夜幕世界中露面。但即便是元气大伤了,相对于夜幕世界中的寻常修炼者来说,巫妖族依旧是个庞然大物,这等实力的宗族,要想完全隐匿自己的存在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有点资历的修炼者,基本都会知道有关巫妖族的信息,龙虎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