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极其久。
白芷仰着头闭着眼,可眼角,却有泪水流了下来。
徐纵才心头一惊,连忙伸手替她擦去,可那泪水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滚落。
这傻丫头是怎么了?
方才不是还笑得很开心吗?
白芷放开他,将脸埋在了徐纵才的怀中,失声哭了起来。
徐纵才慌了起来,声音都颤抖了几分:“你.....你没事吧?”
白芷不说话,依旧只是低声抽咽着。
徐纵才一动不敢动,只伸手环抱住了她。
白芷过了许久,才抽噎着说:“我.....我其实害怕了......我害怕了。”
徐纵才将她抱得紧了些:“傻丫头,告诉我,你怕什么?”
白芷哭出了声:“我怕我没能成功,我怕我两个月后一走,就......就再也回不来了。”
坚强都是装的,她心底还是害怕啊......
谁不恐惧别离?
何况这一走,兴许就再也见不到了。
若是计划不能成功,要不就是生别离,一生不复相见,要不就是死别离,永远阴阳相隔。
她真的害怕。
徐纵才越是对她好,越是极致温柔,她就越是眷恋,确实舍不得。
这一刻,她终于还是笑不下去了。
本越尽艰辛,终于能够成亲,她成了他名正言顺的易王妃。
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
徐纵才心中抽痛了起来。
他又何尝不害怕。
前路如白雾一片,谁也不知道事情最后会成什么样子。
他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既然难过,就别忍着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是你夫君,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坚强的。”
日头偏西,阳光斜斜的从山谷上方照了进来。
可冬日的阳光,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暖人。
寒风一吹,依旧只会有透骨的寒意。
可是,再寒冷,再刺骨,春天也依旧会来啊......
什么都会过去的。
徐纵才紧紧的抱着白芷:“什么都会过去的。”
山谷中寂静,白芷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研制炸药。
除此之外,她们如同普普通通的布衣百姓一样,洗衣做饭,看看日升日落。
白芷还从附近的山中找了许多好看的植物,移栽到了小木屋面前。
过了一月,还下了一场雪。
小木屋中多了几个火炉。
白芷冻得不行,但还是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拉着徐纵才道了屋外。
徐纵才出了木屋,冷得忍不住抖了一抖,白芷嬉笑着,一个雪球就砸到了徐纵才身上。
雪球散开,徐纵才愣了一下,眼中玩味的笑意深了几分。
“傻丫头,敢和我打雪仗?”他放声笑了出来,“你夫君我当年可是容州城的雪仗无敌手,你可得准备好了!”
“就你这样还雪仗无敌手,”白芷嘲笑道,“先打到我再说吧!”
白芷说着,又握了一个雪球出来对着徐纵才一扔,然后自己就跑了开来。
徐纵才怎么可能放过,连着扔了几个,但却都被白芷躲开了。
白芷正捏了雪球准备反击时,一片白色的花瓣突然飘落在她的眼前。
是白梅。
白芷心中一喜,一句话也没说,突然便跑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