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白芷跟徐纵才又再一次踏进了宫中。
皇宫的一切都已经被打扫干净,汉白玉砖纤尘不染,丝毫没有了之前那血迹斑斑的样子。
白芷一时间,有些感慨。
虽然早便知道这皇宫富丽堂皇,雕梁画柱,背后却是各种明争暗斗,杀人如麻。
可直到亲眼看见了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亲身经历了那恍若地狱的一刻,白芷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权力的走狗。
潇王装疯卖傻一辈子,所求不过就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为此疯魔了一生。
可是,结果也只不过是黄土枯骨罢了。
就连这皇宫,洗涮之后,依旧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留不下他的丝毫印记。
白芷看着初阳于宫墙之上升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活了两世的她,比起权力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想要的,也只不过是跟所爱之人厮守罢了。
徐纵才见她感慨,不由笑道:“傻丫头还开始伤春悲秋了?”
白芷牵着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什么傻丫头,我这不是伤春悲秋,是突然了悟到了人生!”
徐纵才见白芷说的正经,不由起了兴趣:“什么人生?快说来为夫听听?”
白芷走着的脚步停了下来,用力踮起脚尖,双手挽上他的脖颈,偏头吻了上去。
深秋的初阳照在他们的身上,很是暖人,白芷发髻上的簪子反着光线,闪烁跳跃着,直直的穿透到了徐纵才的内心中。
白芷一吻罢,双手依旧挽着,她眼中都是笑意。
“这,便是我了悟的人生。”
徐纵才自然明白白芷的意思,他嘴角扬起的笑比这初阳还动人。
此时此景,徐纵才挽住了白芷的腰,打算把白芷抱起来向前走。
周围一干准备上吵得大臣身子都一僵,自动避开了目光。
徐纵才恩爱秀惯了,自然是不会顾这些大臣,不过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哥,你这就不像样子了,好歹也是在皇宫,会惹人非议的。”
是孟景然。
徐纵才回头,正要说点什么时,孟景然又惊异道:“哥你居然把脸换回来了?!”
他急忙细细看了几眼,点点头道:“果然还是这个样子顺眼。”
徐纵才挑眉:“之前的不顺眼吗?”
孟景然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身上本来就一股地皮流氓的气质,好在长得还精致些,多少看着还是贵气。易容一换,怎么瞅怎么像流氓。”
徐纵才黑了脸,差点把鞋子脱下来拍孟景然脸上:“我看你这小子是最近皮痒痒了吧?”
白芷也害羞,拉起徐纵才的手:“其实孟兄说的对,咱们先快走吧。”
朝廷之上,众大臣见了徐纵才,都忍不住上来客套两句。
谁都知道这人立下大功,只怕之后都会官运亨达,几乎所有人都想上前来,试试这徐纵才的态度。
只有一位已经发丝如雪的老者,远远的看着徐纵才,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双手也激动得微微发抖。
徐纵才透过了人群,也看见了他。